崖州在最南之地,那里四季炎热,民风未化,据说是一个比岭南还要穷苦的地方。
别说王公贵族,一般的平民百姓没事都不想去那里。
秦王听后,整个人瞬间失了神。
缓过来后,他想为自己辩驳,天楚帝直接吩咐张德素送他出宫。
从御书房出来,秦王双目无神,脸色极差,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走出宫门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望着那长长的道路,脸上浮现了苦涩的笑容。
掌管城门军的虞亭侯,晚上吃完饭,到了书房,喝了杯茶,顿觉困意袭来,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差不多的时间,西郊大营通往城内的路被乱石阻断了,没得个五六日,是修不好的。
正好,这日一早,梁王被天楚帝派到城外去办事,至少要过三日才会回来。
夜深人静时,城墙上的人纷纷倒了下去,所有城门处的守卫也被利刃割破了脖颈。
关闭的城门重新打开,外面涌入了大批身着盔甲的将士。
东城门涌入的人最多,一部分快速接手城门防卫,一部分即刻赶赴了皇宫的方向。
城中巡查的官兵,也被人暗中解决。
同一时间,宫门口守卫中,有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拔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他人解决,打开了宫门。
天楚帝从御书房回到明崇殿休息,却一直睡不好。明崇殿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张德素也不敢去休息,自己一直在殿外守着。
熬到半夜,天楚帝的情况总算好些了,他自己准备去眯一下。
一只脚刚迈出门,有内侍匆匆跑来。
“不好了……张总管,不好了……”
张德素眼里闪过不悦,连忙示意他噤声,担心他吵醒天楚帝。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根本顾不上分辩这些,爬上台阶之后,慌张道:“秦王,秦王进宫了。”
张德素听糊涂了,这大半夜的秦王怎么可能进宫。
刚要问话,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抬头往前一看,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影,以及兵器特有的冷光。
张德素恍然大悟,“秦王?”
内侍疯狂点头。
张德素立马吩咐道:“拦住他们,去找柴都指挥使,拦住他们。”
声音还没落,他自己又快速折返回去,喊醒了天楚帝,“陛下,秦王进宫了!”
天楚帝陡然睁眼,略有浊气的眼里有了冷厉。
这日晚上,沈归舟很晚了也没睡,就拿出了棋盘,凭着记忆了摆出了陈穆愉离京之前和她下的一局残棋。
她当时拿的白子,棋局摆出来,白子已经看不到胜算。
无聊的她左手执黑,右手执白,慢慢落子,一下,竟然下了半个时辰。
再看棋盘上的白子,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有了反败为胜的迹象。
她瞧着棋子,落子的速度慢了下来。
手里的白子刚要落下,房门被敲响。
“进。”
房门被推开,关勉进来,恭敬禀道:“小姐,秦王逼宫了。”
沈归舟收回手,将剩下的棋子抛进了棋盒里。
“姑爷离城还有四十里,秦王已经派人去阻他了,我们要不要去接姑爷?”
沈归舟端起旁边的茶杯,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淡声道:“接他干什么,秦王造反, 他早点回来帮着秦王一起造反?”
“……小姐说得对。”
沈归舟眼睛瞥向棋局,“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赶早,亦不需要赶巧。”
关勉领会,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陈霄也来了客栈,沈归舟依旧坐在棋盘前。
陈霄也是来告知沈归舟宫中和城门口的变故。
晋王府周围也多了很多的杀手,他刚刚出来的时候,遭到了阻拦。
这次帮助秦王逼宫的是南方两位回京述职的武将,这两位各守一方,手下都管着数万兵马。
早在这两人从驻地动身时,晋王府就监测到,他们此次回京述职,不仅带了明面上的护军,还借着换防的名义,各自暗中带了五千士兵进京。
秦王做的事情,在情理之外,实则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