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一边同他讲了起来,花银子就是为了开心,去花楼花银子花少了是没办法开心的,可是纯粹地花自己银子,又容易让人不开心。所以,去花楼花银子之前,最好先赚点银子,这样晚点花银子的时候,花得就是别人的银子,他们就能玩得更开心。
她这个复杂的逻辑,陈穆愉居然一下子就理清楚了。
听着,还怪有道理。
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看她兴致高昂,他也没扫她兴。
只是,他真的不会玩这些,猜了两局,都是输。
沈归舟无所谓,也不急眼。
第三局,他让她自己来,她却还是坚持让他猜。他说什么,她押什么。
他今日和她出来,主要就是带她玩乐,图个放松,希望她玩得开心。
这点银子,他也不在意。
既然她没有意见,他就不再推辞了,给出了意见。
他们连输了五局。
第六局,他们赌小,有客人尝试着将银子押在大上。
第七局,他们赌小,又多了一部分人押大。
第十局,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他们押,他们选定离手,众人连忙将全部家当押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沈归舟定性好,没改主意。
连输十局,沈归舟瞥了一眼庄家,安慰陈穆愉,“没事。赌钱,就是有输有赢的。”
这边风水不好,她拿着银子拉着陈穆愉换到了玩牌九的地方。
她耐心给陈穆愉讲解玩法,最后实战的时候,她又让陈穆愉上的,自己在旁边陪玩。
陈穆愉这人平日看着样样精通,今日到了这赌场,好像实在是欠缺天赋。
他们玩了五局牌九,又是局局输。
幸好沈归舟每次下注都不大,从牌九桌上离开,陈穆愉先前给沈归舟的一百两银票,还剩四十多两。
沈归舟看了眼手里的银票,眼睛在赌坊里扫了一圈,又带着陈穆愉回到玩骰子的赌桌上。
大家看到他们回来,个个两眼放光。
沈归舟感受到他们的热情,没好意思再换地方。
这次,她没让陈穆愉猜,决定自己玩一把。
她先押了二两银子,押大,庄家开盅,三个一,小。
她不信邪,将手里剩下的四十多两,一次全押了小。
其余的人见她离手,争先恐后押大。
骰盅打开,她嘴角微微一漾,礼貌客气地说了一圈不好意思,庄家抽完利钱后,手上动作快速地扫银子。
众人看着开出来的骰子有点傻眼。
第三局,其他人不信邪,又和她反着押。
开盅之后,她一脸为难地又说了一圈不好意思。
这一次,那些赚了的银子,她只扫了银票和整银,剩下的碎银子她都留给其他客人。
她见好就收,没再玩了。
输了银子的人有些不满,可看到她留下的银子,大家纷纷伸手去抢。
她将银子给陈穆愉,趁乱拉着他,快速挤到了外围。
她没有立即离开,转身转到了打叶子牌的桌子上。
守在门口的人看他们没出门,暂时也就没管他们。
沈归舟玩了两局叶子牌,不大不小地输了一点钱。
她觉得手背,郁闷地叹了一声,起身不玩了,同陈穆愉抱怨说明日再来。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人犹豫考量片刻,示意门口的人放他们离去了。
从赌坊出来,沈归舟掏出赚的银票银子数了一下,眉眼弯了起来,轻车熟路地领着陈穆愉往怡红快绿去了。
途中看到一家还没打烊的成衣铺,她瞅了一下自己和陈穆愉。
她不觉得一个女的去烟花柳巷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们若是一男一女去花楼好像有那么点怪。
她让陈穆愉等她一会,自己走进成衣铺换了身男装。
往前走一段有个胭脂铺,从成衣铺出来,沈归舟拉着陈穆愉一起去了一趟胭脂铺。
陈穆愉看着转眼就变成俏郎君的人,有些讶异。
沈归舟也给他倒腾了一下,片刻之后,他那张脸比先前黑了,看上去粗犷了不少,五官似乎也有了很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