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和礼部尚书听到消息后,迅速赶赴了现场,可是,北漠使臣认为他们官阶不够,根本不愿和他们谈,依旧坚持要见秦王和天楚帝。
秦王一听他们还要见他,头有点痛。
吩咐底下人继续打听,时刻关注此事进展,有事立即来报。
他穿好衣服,快步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除了想刺客是谁,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这司空曙千万别死。
若是他死在了天楚,这问题就大了。
大概是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北漠太子遇刺受伤的事,秦王今日到宫门口时,比平日里早了两刻钟,宫门还没开,周边却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和轿子。
大家都聚在一起,谈论的热火朝天,隔老远都知道他们在谈论驿馆的事。
见到秦王,不少人立即围了过来,见礼之后,就同他打听起了此事,好像他知道什么内幕消息。
实则,秦王昨晚也不在现场,知道的还不如来得最早的那人多。
他稍微敷衍了几句,看到刑部尚书叶闵,就过去向他打听,问他这个事情可有上禀天楚帝。
这个事情是昨日半夜发生的,要及时上禀天子,那就得夜叩宫门。
刑部又不主管北漠太子的安危,叶闵才不会做这种事。这个事情要报也是礼部尚书的事,至于礼部尚书有没有夜叩宫门,他就不清楚了。礼部尚书崔渠正好就在旁边,叶闵忙将崔渠喊了过来,让他回答秦王的问题。
崔渠本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好好的北漠太子怎么就受伤了,同时在心里祷告,他的伤千万别再恶化,千万别死在天楚。
见到秦王,他这个心情就更复杂了。
接待北漠太子及使臣这个事情,虽然是他礼部在操办,但是这个事情主要是派到了秦王和礼部侍郎头上,然而现在出事了,秦王竟然还要来问他,他一时有些失语。
这让他想起了前几日天楚帝的吩咐,事情办好了,跟他没太大关系,出事了,全是他的问题。
想法一冒出来,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预感越来越好。
他思维越散越宽,直到叶闵提醒他秦王还在等他回话,他才醒神。
这个事情,他还没有禀告天楚帝。
虽然北漠太子在天楚皇城遇刺的确是大事,但是夜叩宫门,非同小可,他还是有些犹豫。
安排好一切,离上朝的时辰也没有多久了。他想了想,干脆就等着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今日也比平日里早来了半个时辰。
昨晚的情况和北漠使臣的反应,他亦简明扼要的和秦王说了一下,也提醒了秦王,司空曙的情况不容乐观,北漠使臣那边已经有人提出要离开天楚,返回北漠了。
秦王先前听着他说,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一句,他脑子里有光闪了一下,但是速度太快,没有抓到。
宫门一开,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走得飞快,赶在上朝之前,将此事告知了天楚帝。
早朝的议题临时变成了这件事,不出大家所料,天楚帝的怒气明显。
大殿上,只要和接待北漠太子及使臣一事沾点关系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礼部侍郎杜衡,差点就被降职,最后是礼部尚书崔渠和燕王都出面求情,才暂时躲过一劫。
崔渠自己,也被训得不轻。
秦王也如自己预料的一般,被天楚帝点了名。
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认为这是沈归舟说的好事。
直到,刑部尚书出列回话,猜测刺客有可能是北漠来的,他眉头稍微松了一些。
有些出人意料的是,这场朝会进行到一半,所论之事突然跑偏了。
北漠太子遇刺一事不知不觉偏到了先前的天降异象之上。
大家惊讶揣测,难道那日的血月临空是在预示今日,那么,兵灾是指,天楚和北漠?
不知是谁先开得头,反正最后这样谈论的人是越来越多,这个事情也是越说越有说服力。
说到最后,不少人都担忧起打仗的事来,这两国若是真得再打起来,会如何如何,该派谁去,又要耗费多少钱粮……
还有人记起了陈穆愉和当时被人怀疑过的其他几个将领,有了些许尴尬、歉疚等情绪。
今日这个朝会开了很久,结束后,秦王想与丞相王石聊两句。
他出来时,丞相却被怡嫔请走了。
朝会上,天楚帝让他去探望北漠太子,他不能久留,再加上,这两日怡嫔情绪还不稳定,他暂时没有办法让她复位,就没去后宫先走了。
散朝后,崔渠、杜衡,以及叶闵都被叫去了御书房,又被天楚关照了几句。天楚帝吩咐,从今日起,北漠太子和北漠使臣的安危也好,会盟和谈一事也罢,都由崔渠直接负责。再出问题,他就不要干了。刑部那边,他责令叶闵,必须尽快找到刺客,找不到,也必须证明刺客和天楚无关,并让礼部无条件配合刑部行事。
然而,这三人还没出御书房,加盖北漠太子印的手书就到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