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他也很是后悔,若是他当时不嫌银子少,今日就不会被抓到了。
官差向他询问杀害安丰的细节时,他也没有隐瞒。
只是,用来毒死安丰的毒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说是花了半两碎银子在暗街上买的,卖家说毒死牛都可以,绝对好用。
审问他的人默了,那个毒药其实就是普通的砒霜。
暗街上买这种东西很容易,事后想要找到卖家却很难。
他招供的这些乍听没有什么大问题,细节上有没有出入也得刑部那边去对照。
当日下午,得高柯批示,大理寺将犯人移交给了刑部。
下朝之后,秦王和燕王一同去了含章殿看陈穆愉,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走一起有点犯冲,还是他俩最近运气都不好。
到含章殿的时候,陈穆愉同昨日一样,又睡着了,两日内,他们再次变相扑了个空。
刚出含章殿,遇到张实甫,两人向他打听陈穆愉的情况。
张实甫还是那套说辞,回说陈穆愉只是伤寒,外加劳累过度,再过段时日就会痊愈。
两人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有些不满,却也没敢难为他,不约而同前往了永安宫请安。
太后看到他们俩一起来,很是高兴。两人也是孝顺,陪她说了一炷香的话。
但是,由于太后知道的也是张实甫的那套说辞,从永安宫出来,俩人还是没有弄清楚陈穆愉的实际情况。
两人站在永安宫门口,就着这个问题,兄友弟恭地谈论了一会,最后又各自去了自己的母亲那里。
陈穆愉留宿在含章殿的第一晚,王贵妃和继后就都听说了这个事情,且各自派了人前去打听,并送了东西过去探望。最后两人还亲自上场去向天楚帝打听了,可天楚帝对两人一视同仁,都没说什么,并且还不准她们去含章殿探望。
从这种种迹象来看,陈穆愉病危一事,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即使心中已有猜测,秦,燕二人,听后还是有些愕然。
难不成,老七这个对手就要这样没有了。
这自然是件好事。
可两人都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可能还是这变故太突然的原因。
出宫的时候,两人分别听说了贺叶蓁已经指认了凶手,且凶手就是北漠太子一事。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各自快速进了马车,吩咐回府。
马车里,秦王眉心不自觉皱了起来。
想要杀贺叶蓁的人竟然真得是司空曙。
那这两个人,到底是反目成仇,还是司空曙单纯想要杀人灭口。
贺叶蓁的这套说辞,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
司空曙的确如她所想,不敢将他们的事爆出来,但是司空曙和北漠使臣也不会让天楚踩踏北漠的国威,暂停会盟谈判,就是他们的态度。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相当于安国公府已经被父皇宣告出局,这和谈八成是谈不下去了。
这样的话,时间,再次成了最大的问题。
一进王府,他就点了几个幕僚,吩咐侍从命他们去书房议事。
就这这个事情分析了一番后,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个和谈恐怕有变,就算两国联姻还能继续,和善公主也和亲不了北漠了。
不管她说得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北漠都不会接受她前去和亲。
幕僚离开后,秦王提笔写了封信。
信用火漆封好,他将信递给侍从,吩咐道:“速速送去丞相府,告诉舅父,岭南。”
话没说完,有人来禀,大理寺查到了寒华寺安丰一案的凶手。
秦王听完详细,真心有点佩服沈归舟。
没想到这么快,老四那边就有动作了。
看来,他最近也是真得很焦心。
秦王改了主意,将信收了回去,打算亲自前往丞相府。
安国公府中,安国公看着脸色苍白的贺叶蓁,昨日见她重伤还有一点怜惜,在高柯走后,这点怜惜消失不见。
和其他人一样,最开始他也没想到贺叶蓁指认的人竟然是司空曙。
认出高柯画出的画像后,他想要阻止他拿走,想让他帮忙保留这个秘密,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