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就不清楚。
燕王在心里笑了笑,没有提出质疑。
“四弟怎么问起这事了?”秦王慢慢往下走,重新将主动权抢了回去,“难不成,这事对四弟有什么影响?”
燕王情绪没有被这话影响,跟上他的步伐,“我就随便问问。”
长隆银号之事,最初是因交币扰乱坊市而起,它被调查,的确对燕王有影响。
可如今安国公府松口,晋王查到了户部头上,这影响就不一样了。
“我问这事,主要还是担心大皇兄你。”他上半身往秦王那边倾斜了一些,声音再次放低,“毕竟,这户部从上到下,有不少都是王相门生。若是他们之中有人被查出点什么,那……”
他拖长了尾音,须臾过后,没什么诚意地找补,“当然,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大皇兄,别见怪。”
秦王脚步微滞,很快又恢复正常,“四弟的确想多了。户部是天楚的户部,户部从上到下,都是父皇的臣子,若他们中真得有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被查了出来,那也是应当。”
面对他的义正言辞,燕王虚心受教,“大皇兄说得是。”
秦王侧目,看了他一会,道:“这事我就不能替你解惑了,不过七弟应当可以,四弟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去问他。”
燕王并不在意他的目光,真心希望,对于这件事,他能一直这般淡定从容。
他半是真心的喟叹,“说到老七,我也是许久没有见过他了。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他,可以不用来上朝。”
话刚出口,发现旁边慢慢走着的九皇子。
他心思快速一动,喊住了他,“小九。”
秦王听他这么一喊,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独自走着的九皇子,听见他喊自己,有些后悔。
他应该走得更慢一点的。
下一刻,眼睛抬起,满脸乖巧地走上前去,“大皇兄,四皇兄。”
“小九。”燕王想起刚才谈及的人,跟他打听,“最近可有见过你七皇兄?”
九皇子面对两双看似亲和,实则犀利的眼睛,诚实的不能再诚实,“见过。”
“他最近如何?”
九皇子面上的乖巧变成了担忧和难过,“不如何。”
秦、燕二人对视一眼,不如何?
什么情况?
九皇子面上又愁苦了一些,告诉他们,“七皇兄病了。”
病了?
秦、燕二人更加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
九皇子叹息着补了一句,有点类似于自言自语,“病得很严重。”
两人打量着他,没有看出他说谎的痕迹。
秦王先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好好的怎么又病了?大夫怎么说?”
九皇子醒神,“也不是病。”
侧耳倾听的两人:“……?”
不是他刚说老七病了?
九皇子看他们神情变化,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误会,连忙细说了详情,“七皇兄这病是旧病,大夫说是他之前的病没养好,最近又太劳累了,旧病复发了。”
原来如此。
“我昨日去看他,他看起来很是不好,情况比之前那次还要差。”九皇子蹙眉,越说越难过,难过到不想说了,“大皇兄、四皇兄,我先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再去看看七皇兄,看他身体今日可有好些。”
他规矩行礼,礼毕,步下台阶,走了两阶,步子加快。
眨眼之间,他已经走出好远。
秦王和燕王在后面看着他,想起他刚刚的模样和语气,再看他脚步,差点就要怀疑,陈穆愉要病死了。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确认了对方确实不知道此事。
燕王从皇宫出来后,立即吩咐了人去打听陈穆愉的情况,自己则赶去了罗府。
寒华寺案件他一直有关注进展,知道刑部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也听说了这死者和工部扯上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