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的折子上,写的刚好是此事。
金昌也不是不信任陈穆愉,只是他说的让户部借银子给民间钱庄一事,前者还是第一次听说,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这银子不是白借的,但是陈穆愉给户部归定的利钱标准很低,产生不了太多利益。
金昌担忧的不仅如此,他更担忧,陈穆愉放了话,那些钱庄看利钱不多,到时候都拥挤到户部来,那这入不敷出的国库很有可能被掏空。
天楚帝很快便将折子看完,直接将折子扔到了一旁,吩咐张德素,“告知金昌,此事一切听凭晋王安排。”
昨日秦王和燕王猜的都没有错,早朝结束后,宫中内侍官手捧圣旨去了安国公府宣旨。
安国公孙女叶蓁被天楚帝认做义女,受封和善公主,和亲北漠。
和善公主的父亲安国公世子贺峻受封乐乡侯。
安国公得赐牌匾,“粲然可观”,乃天子亲笔御书。
和圣旨、牌匾一起到的,还有不少赏赐。
除公主陪嫁衣物、金银器皿,丝绸锦缎以外还有房屋田产,铺子庄园等,每年还有奉禄。
乐乡侯亦然,食禄按一等侯爵发放。
自此以后,安国公府一门两爵,家族荣耀暂时达至顶峰,京都世家名门,无一家可以比拟。
安伯侯府和大将军府相继没落,作为姻亲的安国公府不仅没受到拖累,还成就了今日的盛况,引人艳羡,更觉安国公是个神奇人物。
九皇子就像是布谷鸟,一下朝就立马来了晋王府报信,告知陈穆愉早朝上那些有趣的事。
陈穆愉知道言沐竹拿走了流华枪一事时,没有太多意外。
昨日赴宴之前,他回王府更衣,陈霄告诉他,言沐竹去过大将军府,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对于言沐竹知晓消息的速度,他稍有感慨,却也没太多诧异。
九皇子脸上看戏的笑意不要太明显,这一杆枪的事,现在就变得复杂了。
他想到王石当时那个脸色,觉得更加有趣,“哥,你知不知道,当时王相的脸差点挂不住,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在朝堂上吃憋。”
王石,他有什么挂不住的。
慷他人之慨,慷不了,也不是他的损失。
他那反应,估计是一家独大久了,没想到还会有人当众驳他,一时错愕罢了。
陈穆愉没在意王石,问道:“父皇今日可有召见四皇兄?”
“四皇兄?”九皇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我出宫的时候,他好像就在我后面,应该还是没有的。”
听说没有,陈穆愉没再问话。
九皇子不用他开口,自己也能找话题。
今日下朝时,他出宫的一路,听见不少人都在议论昨晚的宴会,兴奋又好奇地说起此事,“哥,我听说,你昨晚用一壶酒狠狠打了北漠太子的脸。”
可惜,他昨日没能去现场观摩。
陈穆愉今日也在户部看账册,偶尔还会拿笔将觉得不合理的用项圈画出来。
彼时,他正拿着笔在圈一笔款项,闻他之言,纸上的新墨重了一些,变得不再如之前流畅。
他若无其事地将笔放下,视线依旧在账册上,“其他人都是怎么说的?”
九皇子立刻将众人夸奖他的话语转达给他,还用听说的视角,给他描绘了司空曙的不悦,以及北漠使臣的愤怒。
‘顺便’告诉他,以他的观察,父皇对他昨晚的挑衅行为,应是没有意见和不满的。
他这挑衅一词用的陈穆愉眼神差点闪烁,昨晚拿那壶酒,他还真的没有这个想法,纯属巧合。
只是,这事他若去和人解释,尤其是那司空曙,他们怕是都不会相信的。
九皇子将要说的都说完,看着一屋子的账册,莫名有些头晕。
他没让陈穆愉赶他,头一晕,自己就主动走人消失。
他刚从户部离开,陈霄来找陈穆愉,汇报坊市这两日的治理情况。
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些刚收到的消息。
之前陈穆愉让肖丰越查的阿诺,的确已经离开了军营,并离开了北疆。
此后,墨阁查过他。
他的身份,有些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