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和他们对他们父皇的了解,这位和亲公主的父亲,很大可能会被封侯,最次也会是个伯爵。
至于安国公,赏俸?增加食邑?进爵?
不管是什么,明日起,安国公府就会是一门两爵,风头无俩。
除此之外,安国公府算是拿到了一张等同丹书铁券的护身符。
因为,刚被册封的和亲公主,家中若出变故,那她就没有了意义和用处。更甚至,北漠人会认为这是天楚对他们的戏耍、侮辱,乃至挑衅,后果不堪设想。
即使她以后到了北漠,只要天楚和北漠想维持和平,就得让安国公府的荣誉不衰。
就算是他们父皇看不惯这世家大族,也会有所顾忌。
若在以前,他们是不在乎这些的,甚而还会认为这是件好事。
只是,现在形势和以往大有不同,安国公府的保障,就是他们的威胁。
要化解这种威胁,再联手……
秦王和燕王都在心中否决这种想法,经过这么些时日,他们是看出来了,这个老狐狸是想吃三家,换个说法就是谁也不是他的选择,谁也可以是他的选择。这种人,还是远离最好。
燕王还想到了一件事,长隆银号出事有些日子了,户部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贺家,他便让人又去查了一趟当初言沐竹送给他的那张贸易券书,结果官府没有那张券书的任何记录,等同于,它从未存在过。
他想,应该是当初他让人去查的时候,引起了安国公府的注意,老狐狸就迅速让人变更了。他考虑周全,做什么事都天衣无缝,为了自己,谁都可以利用。若不是他早有察觉,做了防范,说不定他就无声无息将这脏水泼到他头上了。
他虽不认为,自己一定会算计不过他,但是,特殊时候,也没有必要来争这一口气,让他一定为自己所用。
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又该如何解?
和亲一事敲定,歌舞再起,天楚众臣都放松下来。天楚帝陪着看了一会,吩咐秦王招待好北漠太子和使臣,自己就以身体乏困为由,提前离席了。
临走前,他还记得安国宫年纪大了,特意关照了他。让他若是不喜这热闹,也可先离开。
天楚帝要走,继后和贵妃自然也是要跟着走的。
听着天楚帝嘱咐秦王,起身前,贵妃略带得意地看了继后一眼。
继后面上情绪未显,暗地里却咬了一下牙。
心中暗讽,以为这样,她儿子就会是太子了。
这一眼还有些后遗症,第二日诸妃前往中宫请安时,继后多关心了贤妃几句,还问起那只猫,让她就将自己送她的哪只当做以前的哪只,别太伤心,明里暗里地点着王贵妃。
天楚帝走后,安国公和几位亲王都打过招呼,就告辞回府。
天楚帝都开口了,四个人自是也不会说什么。秦王心细,甚至还特意吩咐了内侍去送他。
安国公在内侍地搀扶下往外走,路过沈峰夫妇时,沈峰起身行礼告别,他笑着让他们不用管他,精明的眼睛看似随意地扫了旁边的贺舒窈一眼。
整个晚上,贺舒燕说的话,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看着他,依旧不发一言,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天楚帝一走,大殿里的众人便少了些拘束。武将们喝酒也豪爽了许多,就连文官坐的似乎也不是那么紧绷了。
秦王牵头,和北漠太子聊着两国风土人情,不谈国事,气氛比之前好了很多。
良辰美景,推杯换盏,彼时,似乎才算是宴会。
喝多了,文官们也放开了些,想着北漠人先前的言语挑衅,有人开口也就不那么好听了。
北漠人不堪受辱,回怼回来,两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让。但是,双方都记着,这宴与其他宴会不同,都没有喝多,也没有说得太过激,场面虽不友好,却也无伤大雅。
司空曙一碗谁端平,敬了秦王和梁王酒后,也敬了燕王,最后只剩下陈穆愉。
他举起酒杯特意敬陈穆愉酒,陈穆愉面前酒杯有酒,却没抬手。
他太眼梳理一笑,回道:“小王身体不适,太医叮嘱,不可饮酒。这酒,就不陪太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