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甜言蜜语的攻击下,雪夕给他安排了客房。
第二日,沈归舟看到他,没说什么。
从此,他在这个小院蹭得了一席之地。
陈穆愉的猜测没错,九皇子堵在户部门口,和各路人马谈讨了三日的讨债经验,户部尚书金昌看着堆积如山的公务顶不住了。
问了户部账面上的银两库存,让人清点三百万两银票,只想尽快将这个祖宗给送走,让户部恢复正常运转。
点好了银票,他让人去请九皇子。
哪知,九皇子跟请他的人说,他来这儿,也是奉了兄长之命,没办法,不是故意为难他们,就不进去打扰他们办差了,坐那里挺好的。
听到回话,金昌正好喝了一口茶,差点没将他呛过气去。
没办法,躲了三日的他,只好亲自拿着银票去门口找他,恭敬地给他赔罪。
九皇子坐在太师椅上,听着他唱苦的话,表示十分理解。善解人意、体恤下臣的模样,看得人一愣一愣的。
两人各自说着各自的难处,又对对方的难处,表示能够感同身受,并且理解。
你一句我一句,听得其他人,都差点产生共鸣。
当金昌见气氛正好,将三百万两银票放在九皇子面前时,后者沉默了。
都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察言观色是为官必须具备的能力。
金昌走到如今的位置,这方面已经打磨的非常优秀,见他沉默,立即赔罪,“老臣知道,这三百万两有点少。”
刚才难兄难弟的友情不在了,九皇子接话极快,“你知道有点少,还拿给我?”
被他打断的金昌噎住,脸色有点不自然。
九皇子不管他,郁闷地继续,“金尚书,这要不是我了解你,我还以为,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虽然这三百万两和晋王垫付的那笔军饷相比是少了点,但是谁家用三百万两银票打发叫花子。
金昌吓了一跳,“老。”
臣不敢。
刚说一个字,再次被九皇子打断,“可是我了解你,我七哥不一定了解你呀。这要是我拿着你这打发叫花子的银票,回去给他,万一他想岔了,怎么办?”
他声音如常,最后那声反问,却让金昌脖后一凉。
“我就是一个挂了名头的皇子。”九皇子又十分友好地提醒他,“可我七哥是什么人,金尚书,应该不用我提醒你吧。”
金昌脖子弯了些,“殿下,老臣。”
真得没有这个意思。
九皇子自顾自说着,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说,我去他府上送银子,他万一以为是我和你串通了,故意这样做的,那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之前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变得一脸忧愁。
金昌听着他说得一套一套的,头开始痛。
他到底哪那么多阴谋见解。
九皇子夸张地叹息一声,忧愁变成了难过,“金尚书,我体谅你,你就是这样体谅我的?”
“……”
他这言外之意……谋害皇子,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可真是体谅他!
金昌被他的张口就来给折服,不敢耽搁,惶恐解释,“殿下息怒。”
天地良心,他就是单纯的没钱。
不,是国库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