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释,就是默认。
其实也不是默认,言沐竹近些日子,毫不避讳地赴了好几场宴。这些宴席不是燕王做东就是他手下的人组局,这相当于已经在告知众人,他选择了谁。
秦王垂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了一下,不甘心问道:“表兄能否告诉小王,理由是什么?”
言沐竹轻声重复着他的话,“理由?”
“表兄对比衡量后,选择老四,是你觉得小王的能力比不过老四?”
言沐竹视线转向亭外,看到了被众人围住的燕王,看了一眼,他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似乎没觉得是在和秦王谈多严肃的问题,淡声道:“那倒不是。”
他这回答出乎秦王意料。
“不是?”
那是为何?
言沐竹视线重新投向他,和煦的视线里也给了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秦王直觉,他在打量他。
除了他父皇,没有人敢这样看他,这种感觉让一向高坐尊位的他很是不喜,可面对言沐竹,他却说不出放肆治罪的话来,这种感觉很奇怪。
外面还有不少人,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就凭这个,他也只能忍着。
这样的打量没有持续太久,言沐竹开了口,“王爷知人善用,雄才大略,前有王相相辅,后有辛大学士提点,还手握兵权,事必躬亲,已是尧天舜日,自是比得过燕王的。”
言沐竹说这些话时,态度说不上严肃,落在秦王耳里,却听出了他的真诚。
这就让他更不明白了,那他为何还要选择老四。
他自己给了猜想,“那是因为,他是皇后之子,而小王的母妃只是贵妃?”
他知道,他的父皇也正是因为这点,一直未曾在立储之事上松口。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心中愤愤不平的地方,却偏偏没有丝毫办法改变。
言沐竹的脸上似乎一直都是温润的,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改变,“那个位置,事关皇室稳定和国运发展。立嫡不立长,乃自古以来的规矩。”
规矩。
秦王心底闪现一丝戾气,所以他宁愿选择老四。
秦王正要驳斥,言沐竹话却没说完。
“不过,若是如此的话,晋王才是最有资格拥有一切的人。”
毕竟,燕王出生时,他的母亲还不是正宫。
秦王听着此话,眼尾微眯了起来,愈发看不懂他。
那他选择老四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如老四的人宣扬的那般,是老四特意给宁海公请去了太医,治好了宁海公的病。言沐竹最重孝道,被他此举感动,自愿为臣。
这理由未免太扯。
他正胡乱猜测之际,言沐竹端起茶杯,闲适饮茶,旁若无人。
茶杯放下时,他出声道:“其实,不是我选择了燕王。”
秦王发散的思维立即聚拢。
言沐竹安静了一息,抬眼继续,“我只是……”
他看着他,忽然停了声音。
须臾过后,他转了话题,“我听闻,前几日,王爷府上遭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