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想起什么,迷离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很快她又将自己的脸埋进陈穆愉的胸膛,遮住自己的脸,也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不知为何,陈穆愉听到此话时,胸口有些堵。
他抱着她往里走,片刻后,他道:“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怀里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没有听见,故而没有反应。
王府的管家闻讯赶来,途中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北疆晋王府坐落此处,已有好些年,这王府的主人,还是第一次来。
见到陈穆愉,管家激动的正要行礼,被陈穆愉打断。
“准备热水。”
他跃过跪了一地的人,加快脚步,抱着沈归舟朝自己的梅园而去。
北疆王府的人听闻晋王回府,激动之余,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陈霄和云泽跟着,立马给各人安排了工作,很快,王府的下人都有条不紊的动了起来。
一进卧房,陈穆愉顾不得生气,赶紧将沈归舟放到床上。
本来闭着眼睛睡觉的她倏地睁开眼睛。
陈穆愉给她脱掉被雪水浸湿的靴子,顺便问:“你在上面待了多久?”
她眼珠转上一圈,不答反问:“这是你家?”
陈穆愉将被子给她盖上,“这是你家。”
她跳下床来,好在地上铺了地毯。她环顾一周,摇头,“我没有家。”
陈穆愉单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问她:“沈归舟,这是几?”
沈归舟眼睛微微眯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露出不耐烦,“你别晃啊。”
管家已经带着下人送了炭火进来,房里瞬间温暖不少。
后面跟着的人还抬进了浴桶和热水。
半刻过后,管家很有眼力地留下两个丫鬟伺候,自己赶紧下去张罗晚膳。
陈穆愉见沈归舟那双眼睛还是蒙着一层雾,知道她酒还没醒。
懒得和她计较,给她脱下狐裘,打算让她沐浴。
也不知道她在那上面冻了多久,身体本就偏寒的她此刻一身冰冷,竟然比他这个在风雪中跑了一天的人寒气还要重些。
丫鬟很有眼力,上前来伺候。
“都下去。”
陈穆愉冷喝一声,将人抱起往屏风后走去。
丫鬟被吓住,不敢违抗赶紧退下。
门外,俩人长舒口气,感觉劫后余生。
同时,又都在心里想,不是说晋王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吗?
怎会对夫人如此温柔?
照顾沈归舟沐浴这种事,陈穆愉已经驾轻就熟。
喝醉酒的她有些迷糊,但格外安静,像个乖巧的孩子。
唯独
陈穆愉轻声道:“先把酒放下。”
“嗯。”沈归舟摇头。
“沈归舟,你喝了多少?”
沈归舟看着他眼睛半眯,半响才开始回话,“一坛,两坛?好像不是。”
她又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数着,“三坛,四坛。不记得了。”
看着她弯着三个手指数四坛,陈穆愉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
这是喝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