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她们下去,清怜没动。
和飘儿的小心翼翼不一样,她眼里有着外露的不屑。
沈归舟这才仔细打量着她,目测十六七岁,长相姣好,虽是侍女,穿的却是比平常人家好几倍的好料子 。
是个美人。
想起昨晚那幕,沈归舟瞬间明了。
她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依旧没让人帮忙,自己梳妆。
即使梳妆台上全是金银珠宝,她依旧是昨日的素净打扮。
吃了饭出门,她说不要人跟着,清怜反倒很是干脆的没有跟着她。
到了门外,云泽和马车在等着她。
一连三日,她都在同一个时辰出门,然后和第一日一样蹉跎一天。
云泽将沈归舟的行踪告知陈穆愉,陈穆愉想不出她的心思,也没问她,就让云泽继续跟着,只要不是太出格,做什么都由着她。
至于这个出格,云泽很是困惑,但他也没敢问。
第四日,她没去天外来客,而是挑了一家很是热闹的茶楼听书,一听就是一整天。
第五日,她又去了茶楼,茶楼里有人说起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失踪的事情。
说这事的是平日和李树走的近的公子哥,他们也仅仅是闲谈两句,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藏起来玩了,还未有人知晓他已经死了。
第六日,沈归舟出门后让云泽给她找了身男装。换了衣服,她带着他去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四海来财。
她在里面赌了一天,赌什么输什么,输了就找云泽要钱,输到最后云泽差点将王府的汉白玉令牌押上。
好在,最后她终于被赌神眷顾一把,小小翻盘。
沈归舟还算有点良知,知道云泽快要脱衣服抵债了,终于不玩了。
当晚云泽和陈穆愉说起此事,都忍不住吐槽她的霉运和烂到令人发指的赌术。
沈归舟也知道云泽的钱来的不容易,晚上一个铜板不剩的她对还没发问的陈穆愉用起了美人计。
“爷,我明天想去把今天输的钱赢回来。”
陈穆愉专心做事,没有接话。
她拦住陈穆愉试图往某处的手,又道:“可是我没本钱了。”
陈穆愉手腕一转,将她的手固定在她头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欲,“明日你找齐伯去账房支取。”
想要多蹭些银两的沈归舟弯曲膝盖,顶住他的进攻。
“爷,听说,怡红快绿的子衿姑娘,一夜值千金。那您觉得我这样的这一晚上值多少钱?”
这话虽然像是两人间的小情趣,然而也更像是一种自我作践。
因为,怡红快绿是京都最有名的妓院,子衿是里面的行首。
陈穆愉顿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有些严肃。
沈归舟感觉裸露的皮肤上有鸡皮疙瘩冒出来,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嫖客。”
话一出口,觉得越说越错。
正想着怎么措辞,才不会得罪这位金主,多给她些钱,陈穆愉出声,“你不是说,你要给我钱的吗?”
沈归舟:“”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总不能白嫖啊,那也不符合她的形象。
可问题是,现在她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