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归舟醒的很早。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浅眠,无法安睡。
旁边的陈穆愉还没有醒,一张好看的侧脸让她有些懵。
过了好长时间,她的大脑才开始正常运转。
为什么他们又会睡在一起?
眼珠转了几圈,也没想起是为什么。
隐约只是记得昨晚,陈穆愉抱着她说回来……后来她不记得了。
如果她没有记忆,那必定是这个男人自己主动爬上床的。
如此一想,她就奇怪了。
这人每次看她那眼神就跟看瘟疫一样嫌弃,之前还倔强的守着小桌子,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这才几日,怎么就变得这么快了呢?
她眼珠又反着转了一圈,这家伙不会是想赖上她吧?
想着一次是睡,再睡还是睡,所以放弃挣扎了,哦,不对,是放弃装腔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头一跳。
妈呀,要是这样,那她得赚多少银子才能养得起这个男人啊?
想着那一沓一沓的银票从此就要为了这个男人花出去,沈归舟觉得心口又疼了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那张脸,那五官,她咽了口口水,有些不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么好看的男人送上门,让人怎么拒绝的了。
心里想着,嘴里还念出了声。
猪爪子伸出来,差点就摸上去。
眼看就要得逞,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沈归舟尬在一旁的手默默地缩回去,两人无声对视着。
一人心虚不已,一人神情平静。
对视一会后,还是她先败下阵来,“呵呵,早啊?”
陈穆愉其实早就醒了,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就想知道她会做些什么。
听到她的话,他差点没控制住嘴角。
他一个大男人,她用好看来形容他,怕不是想气死他?
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睛,当作没看见她缩回去的手,也当作没看见她心虚的眼神,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沈归舟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好啦。”
陈穆愉看着她,似乎在评判她话语的真假。
沈归舟怕他不信,从床上爬了起来,“睡了一觉,无事了。”
陈穆愉见她又变得精神抖擞,悬了一夜的心放了下来,优雅起身,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沈归舟被他这迷离的态度弄的有些不解。
这到底是关心她,还是不关心她。
想了许久,最后自我认定。陈穆愉这是怕她死了,耽误他的大计,如今见她死不了,就放心了。
她倒也不失望,翻身下床,赤着脚先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最后一口喝完,听到后面有动静,下意识转身,就见一身宽袖玄色锦袍的陈穆愉从屏风后走出来。
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把自己呛着。
南泉县上见到陈穆愉,一身白衣,飘然若谪仙。那是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却不成想,身着玄衣的他更加出色。
只道是行走伴儒风,言笑生春意。
虽然他好像没笑。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太过肤浅,这样的男人花多少钱养着也是合适的。
不知道现在商量养他个一两个月,或者一两年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