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猜的没错,他根本没醉。自然也是知晓她杀了章周知安排的那个女人,也看见了她处理尸体的手法。
惊诧这世上竟然有化尸水这种东西的同时,更是疑惑她的动机。
表面上,的确如她自己所说,她帮了他。
可是,她为什么要帮他呢?
他不由又想起今日白天遇见她的情形,她说生意,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接得又是什么生意?
她现在这样,难不成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
想起青川城里那个放话“挡我者死’的人,陈穆愉又有新的疑虑。
他不知道她的武功到底如何,却相信一般人伤不了她。
那么,又是什么人能让她受如此重伤?
他发现,她的身体依旧绷得僵硬。
回过神来,见自己的手竟然伸在半空中,吓得他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啦?
竟然会关心起一个声名狼藉的寡妇来。
床榻上传来细小奇怪的声响,引起了陈穆愉的注意。
只见一直侧躺着的人突然蜷缩起来,大概是想借着这样的姿势来缓解身体的痛苦。
引起陈穆愉注意的不是沈归舟的姿势,而是掉落在她身边的金锭。
陈穆愉眼里有光快速闪过,他起身走到床榻边,将那金锭捡起来。
只见那金锭成色极好,下面刻着官字印样。
陈穆愉:“……”
他大概知晓她说的生意是什么了。
今日一早,严府就告知县衙,严府遭窃,数额巨大。
后来他见到严谦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发现,他特意用衣领挡住的脖颈上有一道青紫伤痕。
他立即明白,严谦昨晚不仅失了财,还差点丢了命。
当时他还在想,到底是何人要严谦的命,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看到这锭金子,一切豁然开朗。
还有昨晚严府的那个舞姬,看来也不是他眼花。
这短暂的时间里,陈穆愉凭着一金锭已经推导出一出大戏。
主角沈归舟则不知道自己掉了金子,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她知道陈穆愉站在床边,也没有心思去管。
她知道,他不会杀她。
好歹她也算是帮过他,他不至于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解决这后顾之忧,她所有的精气神都用在抵御胸口的疼痛。
更要命的是,那种疼痛感已经蔓延至四肢百骸,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的哪部分更痛一些了。
陈穆愉看着那个背对着躺着的女人,蓦然觉得好笑。
当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翌日清晨,沈归舟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思维一片空白。
突然,门被撞开。
随着门开的声音还有一个妇人的哭嚎声,“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就被这畜生给糟蹋了呢?”
还躺在床上灵魂未归的沈归舟,“……”
好一会儿,她的意识终于慢慢回笼,也终于记起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