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思想境界高，你是艺术家。我们这觉悟，这辈子就不指望能追上你了。大艺术家，这块料子你准备雕什么？”潘武被石非羽调侃的没了脾气，知道他那中二病又犯了。
“让雕刻师自由发挥吧，原来在边城认识那个雕刻师好像也来这边发展了。明天跟他联系下看，他雕刻的东西挺对我胃口的。”石非羽回答。
整整用了四十分钟，潘武那边第三刀都已经快要切好了，石非羽这边才打磨的接近尾声。
湿漉漉的料子在灯光下散发着漂亮的橘红色。虽然只是细糯种化底，但是整个料子打磨之后显得十分油润。没有特别明显的晶体感，有雕刻人物开脸的先决条件。
如果想要雕刻人物题材的挂件，选择料子至少要细糯种而且必须干净，有人物开脸的位置。
潘武凑到石非羽面前看了看，“这么一收拾，这块料子果然顺眼了许多。油性不错，配合一个好雕工的确会很出彩。雕人物吧，碰见对庄的应该能卖个中千数。”
所谓对庄，就是合眼缘另一种说法。
翡翠颜色丰富，种水多样，不同的颜色搭配不同的种水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千人千相，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可能有人会对比较小众化的颜色种水翡翠独有其好。
行内把这种行为称为”对庄“。泛指对某一件成品或者原石特别喜欢、中意的行为。
“俗！都说了这是准备自己玩或者送人的东西，是情怀！怎么能谈钱呢？”石非羽鄙视道。
“那要是有人看上了，出一万，你卖不卖？”潘武不怀好意的问道。
“卖！干嘛不卖。这种客户请给我来一打，价钱合适，我卖身都行，别说就是一件黄翡。”石非羽果断的大义凛然，让潘武猝不及防。
潘武翻了个白眼，“合着你的情怀就只值一万是吧？”
“瞎说，什么叫我的情怀只值一万？这是跟我有共同情怀的同好者，互相之间的藏品交流罢了。怎么能说是买卖呢？侮辱情怀！”论机智，十个潘武加起来也不是石非羽的对手。
潘武被石非羽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辩得哑口无言，只能冲石非羽竖起大拇指。
两人互相打趣之际，第三刀也已经切得差不多了。
潘武按停开关，等油雾散开之后，打开盖子，熟练的单手托住片料，右手轻轻一敲，整片料子就脱落掉在手上。
用抹布擦干净油污，将片料放在桌上，对石非羽说道：“不得不说，石爷这眼睛已经越来越毒辣了，这几个料子基本上都没爆内裂，只有局部有几道跳壳裂。石型还那么方正完整，我记得你原来不是只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的料子么？越小众越独特的你越喜欢。怎么，现在转性了？”
石非羽感叹一声，“原来我以为，我会从这些小众的东西里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现在发现，如果这么走下去，我的路只能通向坟墓。所以，还是跟随大流，生意和爱好要分开，不能一味的去追求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生意好了，才能支撑爱好。”
潘武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终于算是睡醒了，其实你看料子的眼光不比我们差。只不过一是太懒了，至少你总是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在做翡翠，二来你对市场需求把握不精准，从来不去了解市场需要什么样的货，一味的按自己的喜好来拿料子，这么做怎么能赚钱嘛。”
“你还说少了一点，跟你们走的这个路数，并不太适合我。你想，你们都是做批发的，在骠国那一个料子都是几十上百公斤，回来做成成品很快就消耗掉了。我特么一个搞零售的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拿这种料子，做一批货出来我消化一年都卖不完。路子不对，当时我就不应该跟你们去骠国。应该直接来粤省这边，拿小精品，丰富货品，这样客户才不容易产生审美疲劳。”石非羽将不少自己反思总结的结论说了出来。
“不不不，我觉得你发财的机会，还是在骠国。你可以像这次一样，把自己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以你的眼光，只要打价打准一点，肯定有钱赚的。”潘武趁机提出了合作意向。
“倒也不是不行。反过来你们的成品我也可以进一部分货，下一步我会在春城同时经营一家工作室，配合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也就是进入直播行业。可以尝试这种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拉流量，铺渠道。反正都是一样的赚，周转不开的时候，你们还可以直接帮我从这边拿货发过来…………”石非羽一边说，一边思考着这种模式的可行性。
“想法是不错，不过你在那边做直播还不如过来粤省，依托市场丰富货源，要不单凭咱们两家，货品的量可能不够。”潘武指出了石非羽计划中的短板。
“这个问题我倒不是太担心，因为我的直播还关联了其它产业。先在春城那边运作，等起量之后，不行来这边开个分公司也行。反正先这么做吧，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前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把流量问题解决了。”石非羽解释道。
“什么产业？你一天天的怎么路子这么野？”潘武好奇的问道。
“嘿嘿，女仆馆，听说过没？就是找一群漂亮小姐姐陪你一起玩，边玩边直播，既有吸睛的噱头，跟翡翠结合又可以满足大众的猎奇心理。只要我品质把握得住，又有性价比，抢占流量应该不成问题。”石非羽得意的笑道。
“我去，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么不正规呢？你该不会是要搞那种夜半三更偷偷躲着看的那种直播吧？”潘武看向石非羽的眼神有些怪异，带着几分怀疑、几分惊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猥琐。
“滚蛋！你这人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你家甜甜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明天看见她，我得跟她好好聊聊。”石非羽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随即详细的跟潘武解释了女仆馆的经营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