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沫打开抽屉,拿出一大叠资料,递给苏云,说:“苏老师,我想请你,做一下这个人的侧写。”
苏云接过资料,翻看了几页,瞪大了眼睛,说:“这是剥皮魔的案子?”
童初沫点了点头,苏云看着资料,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他喝了口热茶,眼睛里出现了光芒。
童初沫的心猛跳了一下,苏云的眼神,在面对陆云晋时一模一样。
苏云看着资料,拿出他的笔记本写写画画,两个小时后,他放下笔,伸展了一下手臂,说:“童队长,我给这位连环剥皮魔做了侧写。”
童初沫接过笔记本,认真看起来。
“连环剥皮魔,身高:1米67,体型偏瘦,外表阴郁……”童初沫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林晖钰和何森的脸,何森……那个总是眯着桃花眼,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少爷,他真的是剥皮魔林晖钰吗?
“精通医学知识和解剖知识,剥皮手法熟练,从小生活闭塞,与外界接触较少,拥有一个……精神上的女性引导者?苏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苏云转着笔,说:“剥皮魔在现场留下的一些痕迹还有作案的手法,能看出来是在致敬他的某位女性长辈,她可能是他的姐姐、母亲,我能确定的是,那位女性长辈在他很小的时候教导过他,甚至是她把他引上这条道路的,而他对那位长辈,也有着近乎病态的崇拜。”
童初沫喃喃道:“母亲……姐姐……我只知道林晖钰有一个妹妹叫林静昀,而她已经死了,那……剥皮魔再次犯案,苏老师,你能看出他的动机吗?”
苏云沉吟半晌,说:“他给周耀华服用lsd,引导你们调查同心制药,又搞出集体自杀事件,杀害何源,他是在挑衅警方,在玩一个恶劣的游戏,更重要的是,他是在……向老朋友问好。”
小李皱了皱眉,说:“老朋友?是谁啊?难道说是……陆法医?”
苏云点了点头,小李说:“可是陆法医一直想抓他,这一招不会太冒险了吗?除非……”
小李不说话了,童初沫深吸一口气,说:“除非他知道,陆云晋不会抓他。”
lam脸色苍白地问:“童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童初沫说:“还记得云晋看一眼何源被杀案现场的dna检测报告,就知道是剥皮魔,何森在女演员被杀案时,就来局里做过dna检测,当时是云晋负责的,他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何森就是林晖钰。”
lam喃喃道:“可是他选择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帮何森洗脱了嫌疑。”
小李皱起眉,说:“难道说……陆法医是在刻意帮剥皮魔隐瞒?!秦若沁说过,他已经被剥皮魔同化了,她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看向童初沫,童初沫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她捏了捏眉心,说:“先带何森回局里问话。”
“是!”
高级公寓,陆云晋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神情痛苦。
他又回到了那个楼顶,风刮着脸颊像刀割一样痛,林静昀站在楼边,满脸泪痕,下一秒,林静昀犹如断线风筝一般坠下,陆云晋冲上去想要抓住她,却感觉左手传来剧痛,他捂着胳膊,蹲下身,感觉无比痛苦。
陆云晋猛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挽起袖子,看着自己左臂上的伤痕,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陆云晋拿起来,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是江致成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童初沫的公寓,镜头对准了童初沫家的窗口。
“江致成……该死的!”陆云晋顾不上换衣服,直接穿上鞋打开门飞奔出去。
豪华的迈巴赫停在了公寓楼下,衣着单薄的陆云晋几乎是从车里摔了出来,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公寓里冲,他的腿上有了伤痕,脸色也被冻得发青,但是他不在乎,他的脑子里只有童初沫,江致成是不是去找童初沫了?他会不会把沫沫怎么样?!
他想要上楼,一个人从楼上坠了下来,砸在了陆云晋的车上,陆云晋的身体一震,他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车边,看清楚了车顶上的人,男人紧闭着眼睛,满脸血污。
“何森?”
陆云晋把何森扛下来,放进车里,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还好,伤得不重,没有生命危险,陆云晋抬起头,看到江致成站在不远处,江致成挑衅一笑,上了一辆车,扬长而去,陆云晋咬了咬牙,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第二天,刑警大队来到何森位于郊区的别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刑警大队马上开始调查何森的下落。
下午,童初沫查看着录像,发现何森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通往她家的路口。
童初沫说:“何森为什么往那边走?难道他要去我家?可是我家公寓的门口没有监控摄像头……”
小李跑了过来,把ipad递给童初沫,说:“师父,你看这个!”
童初沫接过来一看,是离她家公寓不远处的路口,监控摄像头拍到了陆云晋的车,童初沫暂停,放大,看到陆云晋坐在驾驶位上,而何森坐在副驾驶上,头歪到一边。
小李说:“陆法医把何森带走了,他们两个真的……”
童初沫皱起了眉,她脑子里很乱,正在思索中,lam跑了进来,她脸上带着少有的震惊和慌乱,她说:“童队,江致成来了!”
童初沫站起身,惊讶地说:“你说什么?!”
江致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轮廓深邃的脸颊因为消瘦显得更加立体和阴沉,童初沫看着他,满心疑惑,她不明白江致成选择在这个时间出现,到底有这么阴谋。
童初沫看着江致成,说:“江先生,你……”
“初沫,我要举报!”江致成急忙说,“是陆云晋杀了连环爆炸案的凶手林聪言!”
童初沫的身体一震,她看着江致成,声音低沉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