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沫回到市局,来到法医室,突然,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陆云晋站在门口,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安安正和他说着什么,童初沫走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在颤抖。
“云晋?”童初沫轻声说,陆云晋看着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小心一点,不要跑。”
童初沫感受着他熟悉温热的体温,感觉眼眶有些湿润,她抬起手,敲了陆云晋的脑袋一下,说:“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去哪里了?”
“对不起,沫沫,我有点事情要办,去了一趟美国。”陆云晋说。
美国……童初沫正想问什么,安安说:“童队,那个男人的尸体运回来了,老师正在准备做解剖。”
童初沫看了一眼解剖台上那具苍白消瘦的尸体,点点头,说:“你需要倒时差吗?”
“我没关系。”陆云晋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了解剖室。
冰冷的解剖台边,陆云晋默哀后,拿起手术刀,童初沫隔着一扇窗子看着他,陆云晋修长的手指握着刀,镜片反射着光芒,男人顺着尸体的下颌切出一条平滑流畅的线,他的动作几乎不带一丝感情,童初沫深吸一口气,心里有莫名不安。
尸检结果出来后,会议室里,陆云晋拿着报告说:“死者有肝癌晚期,死于上消化道出血和恶性积液,在他的血液里,我们提取到了大量的lsd,消化系统里没有食物残渣,他应该长时间没有近视,靠营养液和药物存活。”
童初沫皱起眉,说:“是什么人这样对他的?这简直就是虐待啊!”
lam和曹峰匆匆走了进来,lam说:“童队,我们找到那帮人了,他们集体投湖,现在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
阴冷的停尸间,法医部的工作人员把几张停尸床拼在了一起,上面躺着一排湿漉漉的尸体,那群人身穿白衣,脸上带着扭曲诡异的笑容,仿佛他们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毫无恐惧,反而是充满了兴奋与解脱。
他们的手腕用红色的丝带紧紧连接在一起,绑结的方式很独特,陆云晋观察了一会儿,说:“这是国外某些海岛上的绑结方式,钓鱼结的一种,这种结一旦系好,就无法挣脱,越挣脱反而越紧。”
小李打了个冷颤,说:“这是不给任何人后悔的机会啊,师父,你看他们还在笑,是不是被什么组织洗脑了……”
童初沫看着那一排尸体,说:“的确很像某种自愿献祭的仪式,不过具体的死因,还要做完尸检以后才会知道。”
童初沫看向陆云晋,陆云晋朝她点了点头,那眼里是她熟悉的温度。
办公室里,童初沫喝了一口咖啡,lam说:“哟,陆法医回来了,童队的心情也好了啊~?”
曹峰搭腔:“可不是嘛,昨天还乌云密布,现在就春风满面了,果然陆法医是一剂良药啊……”
童初沫去看着他们,说:“你们两个妇唱夫随的,倒是挺默契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这跟他妇唱夫随了?!”
“你干嘛学我说话?!”
童初沫说:“行了,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童初沫想起了那一排尸体,她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和那个神秘的d组织有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那些尸体仿佛是示威一般,童初沫感觉d组织的首领destiny躲在暗处嘲笑着他们……
解剖室里,陆云晋的手术刀划开一位女性尸体的胃部,嘴里说:“胃里没有消化物,和之前那个肝癌死亡的男性死者一样。”
突然,陆云晋的镊子触碰到了一个金属物体,他小心翼翼地夹起来一看,是一个塑料袋,上面还有残留的胃酸,塑料袋里包裹着一枚铜币。
陆云晋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来一看,上面刻着一个眼睛,眼睛中间的字母是:d。
d组织……陆云晋缓缓握紧了拳头。
走出解剖室,安安拿着一份指纹比对的文件走了过来,说:“老师,你看这个。”
陆云晋接过报告,仔细看着,他微微扬了扬眉,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拿着报告走进了办公室。
童初沫站起身,说:“云晋,怎么样?”
陆云晋说:“那几个被害人都是死于溺亡,他们无一例外,胃部没有食物残渣,只有营养液,血液里提取到大量lsd。”
童初沫说:“也就是说和那个肝癌致死的男人一样?他们到底是谁,身上无法找到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人来报案……”
陆云晋说:“我怀疑他们都是长期流浪的人,他们的脚上布满了茧,而且通过头发和骨骼的发育可以判断他们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
小李说:“怪不得他们失踪,没有人报案呢。”
陆云晋拿出那枚铜币,说:“这是我在其中一位女性死者的胃部找到的。”
童初沫看了一眼,惊讶地说:“这是……d组织的标志?!”她的直觉没有错,这起案件真的和d组织有关。
陆云晋点了点头,童初沫说:“d组织把这群无家可归的人jian禁起来,对他们做了这些残忍的事?难道d组织,就藏在a市?”
陆云晋看着她,说:“还有一件事,安安说你们之前在同心制药厂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一枚指纹。”
童初沫点了点头,陆云晋说:“那枚指纹,属于那个肝癌晚期的男性死者。”
“什么?!”童初沫瞪大了眼睛。
小李说:“果然和同心制药有关!我就知道……!!”
童初沫喃喃道:“艾菲给我的名单里,和d组织有关的就有何家,现在看来,同心制药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我们要再去一次工厂。”
陆云晋说:“我和你一起去。”
童初沫看着他,点了点头,说:“也好,也许到时候需要现场取证。”
坐在陆云晋的车上,童初沫看了看他的侧颜,男人还是那么英俊,轮廓犹如雕刻。
童初沫扭过头看向窗外,车窗外风景变化着,很快就由城镇,变成了偏僻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