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初沫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小李和lam说:“派增援去现场,有人要杀龙华。”
“什么?!”小李和lam面面相觑。
“不会吧童队,你是不是搞错了?”
“就是啊师父,沈瑶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童初沫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室,迎面撞到了陆云晋,陆云晋扶住她,说:“怎么了,沫沫,怎么走得这么急?”
小李说:“师父说有人要杀龙华!”
童初沫大步走出警局,走到车边,伸出手,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拉开了车门,童初沫惊讶地看着陆云晋。
“上车。”陆云晋说。
童初沫看着他,陆云晋说:“我信你,上车。”
童初沫勾了勾唇角,上了车。
陆云晋开着车,小李问:“师父,到底是谁要杀龙华?”
童初沫从副驾驶上回头,把照片递给他,说:“我们一开始,就忽略了那个姓李的场工,沈瑶没有时间和力气把冯佳期带到现场吊到威亚上,只有场工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接近威亚。”
小李和lam看着照片上,那个在角落偷看安染的男人,神色变得凝重。
龙华的别墅门口,曹峰出示证件,对着龙华说:“龙华先生,现在怀疑你和两年前的一起谋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龙华呆住了,小陈走上前去,准备给龙华戴上手铐,迈巴赫停在了众人面前,童初沫下车,转过头看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的李场工出现在树后,他缓缓朝龙华举起手,手里竟然有一把枪。
“小心!”童初沫大喊一声,跑过去,扑倒龙华,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童初沫的肩膀,鲜血四溅。
陆云晋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看向李场工,眼神狠戾得如同野兽,李场工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
陆云晋飞快地冲向李场工,身后传来小李的呼喊声:“陆法医,别过去!!!”
李场工举起枪,惊慌失措地朝陆云晋开了一枪,陆云晋毫不躲闪,子弹划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鲜红的伤口,他冲过去,抓住李场工的手,拿捏住他的关节,李场工的手一松,枪掉在了地上,陆云晋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树上。
李场工颤抖地靠着树坐下,陆云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浓浓的压迫感让男人不敢直视他,小李和lam冲上来,抓住了李场工。
救护车很快赶到,童初沫被抬上车,陆云晋陪在她身边,他看着童初沫,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童初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陆云晋又紧张地放开她。
童初沫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擦拭陆云晋脸上的伤口,说:“你受伤了?”
陆云晋说:“我没事,只是一点擦伤。”
童初沫看了他许久,捏住他的脸颊,说:“陆法医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
陆云晋俯身,声音低沉:“这得问问,总是让我失去理智的那个人了。”
护士们咳嗽了几声,很有默契地转过脸去。
审讯室里,李场工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他把冯佳期的尸体吊到威亚上的,目的是惩罚当年见死不救的潘越林。
曹峰看着他,说:“李晨光先生,你知道是沈瑶杀害冯佳期的吗?”
李晨光说:“我知道,那天我在走廊上撞到了沈瑶,她神情惊慌,手里还拿着沾满鲜血的奖杯,我跑进化妆间,看到冯佳期死了,我很佩服沈瑶,她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于是我把冯佳期的尸体搬到运布景的车上,带到片场,趁在布景后面调整威亚时把冯佳期的尸体吊了上去。”
曹峰说:“你这么做,是为了安染吗?”
李晨光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凄凉的神色,他看着小李,说:“这位警官,能不能给我一包纸巾?”
“可以。”小李递给他一包纸巾,李晨光开始擦拭自己的脸,曹峰和小李发现,他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随着他擦拭的动作,大面积的烧伤出现在了两人眼前,触目惊心。
李晨光说:“两年前,我就在剧组做场工,我们这种人啊,在剧组就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只有安染,她很尊重我们工作人员,对我们很好,经常给我们买饭买饮料,她……就像天使一样美好。”
李晨光的眼里出现了倾慕的神情,他说:“我不奢求和她在一起,只希望默默地守护着她,那场大火,我冲进去想救她,可是被倒下的灯架砸晕在地,不但救不了她,自己还变成了这个样子……当我听说《青玉诀》重新开拍后,我再次进入片场工作,只是想找回一些和安染有关的回忆,没想到,竟然让我看到龙华和冯佳期私会!!他们说着两年前的事,那场大火竟然不是意外!”
李晨光的眼泪流下来,遍布那张满是烧伤的脸,他哽咽着说:“一个为了自己的秘密不被泄漏,一个为了当女主角,他们竟然一起谋害了那么温柔善良的安染,我想帮安染复仇,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沈瑶下手解决了冯佳期那个贱人,那龙华,就由我来解决吧。”
李晨光的眼神坚决却又疯狂,他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凄凉,小李叹了口气,转过了脸。
龙华因纵火和谋杀罪而被起诉,而他又牵扯出了一系列娱乐圈的灰色链条,那些他不惜杀死心爱之人,也苦心想要掩埋的肮脏秘密最终曝露在阳光之下,《青玉诀》的拍摄也被无限期地搁置。
清晨,运送沈瑶和李晨光的警车对面而过,两个人隔着玻璃看了对方一眼,这两个,从未有过任何交流和合谋,却是为了给同一个人复仇的“共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匆匆对视。
医院,童初沫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新闻正说着龙华被起诉的事,她勾起唇角,缓缓松了一口气。
一个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童初沫转过头,看着陆云晋,一脸抗拒地说:“不会吧?又喝汤?”
陆云晋说:“这次是你喜欢的,冬瓜排骨汤。”
童初沫捂住嘴说:“不要了,这几天被我妈和阿姨连番轰炸,一会儿是鸡汤一会儿是鱼汤的,再喝下去,我都要成一个汤罐子了……我不能再喝了……”
陆云晋打开保温桶的盖子,鲜香扑鼻,童初沫眨了眨眼睛,放下手,说:“好香啊,肯定不是我妈炖的,是阿姨?”
“是我。”陆云晋笑了笑,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