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晋微微抬着下巴,步步逼近,童初沫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背靠在了墙上。
“陆,陆云晋?”童初沫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陆云晋眯起眸子,说:“她很帅,是吧?你也太崇拜她了吧?”
童初沫愣了愣,说:“对啊,我才当警察的时候就听说了宋队的很多英勇事迹,我一直想当一个宋队那样的警察。”
陆云晋抬手,修长漂亮的手撑在了墙上,他俯身,俊美温润的脸离童初沫很近,童初沫愣了愣,说:“你不会在吃醋吧?”
陆云晋表情僵硬地扬了扬眉,童初沫看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是吧?宋队是女生诶,你连宋队的醋都要吃啊?我们陆法医……”
童初沫戳了戳陆云晋雕塑一般英俊的脸,灵动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我们陆法医,也太可爱了。”
陆云晋挑了挑眉,猛地俯身。
“啊!陆云晋,你咬我干嘛?!”
刑警大队调查了朱院长说的,另一个脸颊受伤的护工小陈,证实了他脸上的伤是被家里养的猫抓伤的,而官绾绾死亡时和陈茵受伤时,他都有不在场证明。
专案小组来到了彩虹福利院,童初沫带着人推开房间的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童初沫摸了摸床,还热着。
她走出房间,说:“褚临怀不在房间里,封锁福利院的所有出口,一定要找到他!”
童初沫下楼,看到朱院长扶着一个满脸鲜血的护工,她急忙跑过去,说:“朱院长,怎么回事?他不是褚临怀的护工吗?”
朱院长也着急地说:“是啊,我一出来就看到他满脸鲜血,小张,这是怎么回事啊?”
护工捂着自己的伤口,气喘吁吁地说:“是,是褚先生……”
朱院长瞪大了眼睛,说:“褚先生?!是褚先生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怎么可能?!”
护工拉住朱院长的衣袖,说:“刚才,我打算去褚先生的房间,看到他竟然自己下楼了,他神色匆匆,手里还拿着一个包,我走上前去问他,没想到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花锄,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脑袋上……”
童初沫问:“褚临怀呢?他往哪边走了?”
护工举起手,指着一个方向,朱院长喃喃道:“那个方向,是湖边啊……?!”
童初沫站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其他人急忙跟上去。
童初沫跑到湖边,看到褚临怀把一个包扔进了湖里,童初沫皱了皱眉,冲上前去,拿出手铐戴在了褚临怀手腕上,褚临怀缓缓转过头,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无神,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应该说,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童初沫看着他,缓缓地皱起了眉。
褚临怀被带到了警局,陆云晋和助理在褚临怀的房间里搜集线索,陆云晋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暗层,他打开暗层,一本日记静静地躺在里面。
审讯室里,童初沫看着坐在对面的褚临怀,小李坐在旁边,打了个呵欠。
单向玻璃外,lam皱起眉说:“都过去十分钟了,褚临怀还真能扛,真的一句话都不说?”
宋傲月皱了皱眉,说:“不对,这个人不对劲。”
lam疑惑地问:“哪里不对劲啊?”
宋傲月说:“我见过很多进入审讯室的人,他们就算什么也不说,内心也是心虚的,可以从他们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里看出来,但是这个褚临怀,他一点正常人的反应也没有,没有恐惧,没有担忧,甚至没有思考要如何面对警方的盘问,他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童初沫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审讯室的门开了,陆云晋手里拿着日记走了进来,看到日记,褚临怀突然开口了:“不是我杀的。”
童初沫被他突如其来的开口惊了一下,她皱起眉,问:“你说什么?”
褚临怀的嘴机械地动着,眼神依旧是空洞无比,他说:“我没有杀人,刚才在福利院里,有一个人拿着花锄,打伤了我的护工,把我带到了湖边,威胁我扔掉那个包,不然就用花锄杀了我,我只能照做,警官,他才是凶手,他好可怕啊……”
褚临怀突然捂住了脑袋,童初沫皱了皱眉,说:“你说的那个人,往哪个方向逃跑了?”
褚临怀看着她,喃喃道:“什么往哪个方向逃了?他,他一直都在啊,他杀了那些人,把他们的心脏挖出来,放在手里跳啊跳……”
褚临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剧烈的惊恐和悲伤,就像一个假面具裂开了一条缝,所有的情绪涌现在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上去犹如恐怖片。
褚临怀指着童初沫身后,发出惊恐的叫喊声:“他就在你身后,他,他浑身都是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的心脏还在他的手里跳呢……不要过来,呜呜呜,不要过来……”
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小李喃喃道:“褚临怀疯了?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陆云晋看着褚临怀,缓缓皱起眉。
小李苦恼道:“可是他疯了,我们还怎么问啊,连凶器都找不到。”
“我想,我知道凶器在哪里。”陆云晋说。
小李惊讶地看着他,陆云晋走到褚临怀身边,说:“你们还记得褚临怀被周哲打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发现他痛苦地护着左腿的假肢,如果是假肢,应该已经没有痛觉了,为什他还会护着呢?”
陆云晋蹲下身,在褚临怀的假肢上摸索,突然,他找到了一个暗扣,他打开暗扣,假肢脱落了,露出一条完好的小腿。
童初沫和小李惊讶地看见,那把花锄就绑在褚临怀的小腿上,锋利的花锄把他的皮肤割出了一道道伤痕。
童初沫喃喃道:“怪不得周哲打他时他会这么痛苦,因为花锄会割伤他的腿部,你扶起他时,问他的体重,也是因为感觉到了他假肢里花锄的重量吧?”
陆云晋点了点头,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花锄,看到花锄,褚临怀钻到了桌子底下,抱着脑袋,瞪大了眼睛嘶吼:“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爸爸,不要,不要再打我了,临临乖,临临乖,不要打临临的左腿啊爸爸,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