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府城的路上,晏晏和谢屿有意在打听有关太微垣的消息。
让他们意外的是,自从景和帝君被十二金仙打跑之后,太微垣一反常态,哪怕是在北维州也沉寂下来。
谢屿自小就在北维州长大,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无名山,可偶尔也会去外祖父的无涯岛,以及天府城的谢家。
来往的路上,自然也清楚太微垣在北维州的活动情况。
这确实不太符合太微垣一向的行事作风。
“说不定是太微垣自己内讧了。景和帝君都吃了亏,其他星君说不定也有了别的想法。”晏晏从来不觉得太微垣的那些星君有多团结。
如今是因为他们有一致的目标,加上之前一帆风顺,自然能维持表面的团结。
可现在出现了阻力,太微垣又接二连三的损兵折将。
从天市垣开始,他们从来没有赢过。
以利益为重的星君们自然会有他们的小心思。
“你说得也对。”谢屿也很认可晏晏的分析。
只是两人去天府城的动作一点没慢,除了日常的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御剑飞行,缩短路上需要花费的时间。
——
晏晏这么想也没错。
太微垣的确是内讧了。
景和帝君被击退的消息早就在太微垣传遍,就是最擅长拍景和帝君马屁的星君,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帝君此番也是为我们试探出了一个结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司命星君说。
他的位置只比景和帝君稍稍低了一点。
按理说,景和帝君如今是太微垣的主宰。
他身旁第一个位置,怎么也轮不上司命星君才是。
“那个叫晏晏的妖女,还有底牌未曾显露。我与帝君为此以命轮推算,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
司命星君也不隐瞒,直接说:“天道,为了不让太微垣永恒,竟然以天道之力换取了其他世界的出手,我们面前对抗的,不是一个晏晏。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漫天神佛。”
此言一出,周围星君皆是一阵低声议论。
其中不乏有人露出了退却之色。
他们能够当上星君和星使,这已经比人间的那些天师散修好多了。
犯不着为了一个所谓的永恒,还要将命搭进去。
“你们以为,还逃得了?”司命星君以命轮推测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并不意外。
若是天道没有任何举措,他才要担心。
“天道此番,不正说明,我们做的是有效果的吗?只要我们想办法解决了晏晏,切断天道与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天道再如何挣扎,也必须认命!”
最后四个字,司命说得极为有力。
端坐上方的景和帝君也在这个时候开口,“那日本君并非怯战,而是那十二个人来得突然,且个个实力不俗。本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可浪费在那个时候,着实没有必要。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养精蓄锐,给晏晏一击必杀!”
“星君和帝君说得都十分有道理。”底下一个心中显然有些犹豫的星君拱手走出一步。
与他站在同一洞穴中的其他星君还悄悄的扯了他一下。
似乎是不想让这位星君去触霉头。
“可我们要如何才能将晏晏一击必杀呢?她的手段神鬼莫测,我们也不知她还能找出多少帮手。且不说那源源不断的神佛,就是她时常找来的那莲花衣少年,三只眼神将以及猴妖,皆是战力不俗。对付这三个,我们尚且吃力,再加上旁的……”
星君说得十分艰难,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些落在身上的眼神。
有的如刀子一般,也有的带着幸灾乐祸。
可不说的话,这位星君也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太微垣奔向死路。
“还有那谢屿,重新入道后,入了人之道。只要人道不灭,谢屿便是个棘手的对手。难不成,我们还要将凡间沦为劫灰?那,太微垣还有何用呢?”
星君心中打鼓。
就这,他还没有算上不知去向的温红衣、在南天州日渐有第一世家底蕴和名声势力的莫霓裳。
还有与晏晏交好,又明显是司命星君早早布下的一枚棋子的气运之女凤惊凰。
“你是吾川星君的后人?”司命星君问他。
站出来的那个星君额头冷汗涔涔,开始怀疑自己这个举动是不是真的错了。
“在下博衍,正是吾川星君的后人。”
吾川星君在之前的天阴城假日事件中,被大羿射日箭所伤,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他的后人……
司命星君笑道:“博衍星君所言不错,可我与帝君已经有了计划。不出意外,晏晏必死无疑!”
原本还忧心忡忡的那些星君听到司命这话,又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或许不相信景和帝君,却一定相信司命的。
如果不是司命这么多年为大家出谋划策,他们又怎么能取代之前那些满脑子都是仁爱天下的星君?
又怎么提携自家后人?拥有如今的地位?
既然司命说晏晏必死,那自然是不能活的。
计划还未实施,这群太微垣的星君仿佛就已经看到了晏晏惨死的模样。
恨不得当下喝酒欢庆,从此没了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