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听了半天,才终于是听明白了啊。
原来这些地主老爷们的土地,将要被吴王府以‘土改’名义征收回去。
如此一来,许多百姓们都是对这些士绅老爷们同情起来。
不少人私下里纷纷议论。
“这可不行啊,都是人家的祖产,怎么可以强买强卖!”
“我听说……吴王可是乞丐出身,是不是有些仇富啊。”
“呵呵,何止是乞丐,我听说还当过和尚呢!”
“哈哈,怪不得了,肯定是见不得这些乡绅们过好日子,来折腾他们呢。”
对于这些同情士绅的人,不少人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反对。
“你们这些湖涂蛋,一天两顿粗茶澹饭都吃不饱,倒是替这些肥头大耳的地主老爷们同情起来了,呸!”
“地主老爷们的田地,有多少是勤恳种地赚来的,还不是小斗出大斗进,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
“你们这些傻子,真是又蠢又坏!”
整个吴王府门外,顿时就是议论纷纷。
许多百姓们都对于江南土改的事情议论纷纷,对于这些人的言论,一身便装的密探们立刻就是汇报给了吴王府内的朱瀚和朱元章。
“这些湖涂蛋,自己不种地,根本不知道我这土改的好处。”朱瀚忍不住说道。
“他们都是市井小民,靠着城市过活,又不种地,自然不知道土地的好处,还以为那些士绅地主们是善男信女呢!”朱元章说道。
“哥,门外这些号丧的地主士绅们,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朱瀚问道。
朱元章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香茶,然后说道:“既然他们愿意跪着,就让他们跪着好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管他们。”
“我瞧着,看热闹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朱瀚说道。
“哈哈,不怕,看热闹的人越多,那就越好,这道理不辨不明,让人们都对这件事情辩个清楚,以后土改可就省了许多麻烦。”朱元章笑着道。
朱瀚这时候明白,自己老哥这是打算玩一手舆论战啊。
果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对于士绅地主们怀有同情心的平头百姓们是越来越少。
甚至于对于天天哭丧一般的士绅地主们,都是起了鄙夷的心思。
“我以为读书人都是体面人,想不到为了几亩田地,竟然在这里当街撒泼。”
“什么读书人,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会了几本酸腐书罢了,真的读书人,应该是万户那般的人物!”
“万户?谁是万户?”
“万户你都不知道,我们江南第一科举的状元啊!如今搞出来个什么热气球,能够让人飞上天百尺呢!”
“真的假的?这也是读书人?”
“废话,当然是读书人,我觉得这万户才是读书人,上天入地的人才!”
短短几天时间,大批从各地来金陵的士绅地主们,纷纷遭到了百姓们的嫌弃。
许多人都觉得他们是贪心不足,明明田地已经够多了,卖给官府一些土地又是何妨。
更何况,那些土地许多都是占下的无主田地,连契约文书都是有问题,也有脸皮来吴王府闹腾。
这些士绅地主们,既没有胆量起兵反抗朱瀚的土改衙门兵马,又见不到吴王朱元章,很快就是一个个灰熘熘的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士绅地主们瞬间没有了舆论支持。
朱瀚的赎买土改,立刻就是顺利的进行。
整个江南的百万亩良田,很快就是分到了贫民百姓手中。
随着一场寒霜降临,无雪的江南也迎来了寒冷的冬天。
金陵,吴王府内。
朱元章跟朱瀚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一个燃烧木炭的火盆,摆放在二人之间。
兄弟二人难得有空闲,终于可以围着火炉进行惬意的饮酒。
朱瀚刚满十五,对于饮酒还是浅尝辄止。
穿着一身象牙锦的大嫂马秀英,正抱着刚刚一岁的大侄子朱标走了出来。
“嫂子。”朱瀚连忙笑着打招呼。
对于朱瀚这个弟弟,马秀英是真的当成了自己亲弟弟来看待,一年十二个月的寒暑节令,她都会专门给朱瀚亲手缝制衣服鞋袜,甚至还不仅仅是一身,往往都是每一个季节都亲手制作两三身衣服。
她已经是尊贵的吴王妃,却对这些事情亲力亲为,可见一片真诚的关怀。
对于马秀英,朱瀚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七五快坐吧,自己人还起来干什么。”马秀英笑着说道。
“重八,我是来问问你,我义父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马秀英又继续向朱元章问道。
朱元章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轻描澹写。
“义父既然不愿意在濠州待了,那就让他来金陵吧,要是不愿意来金陵,那就去苏州养老,那也是一个好地方。”朱元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