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场闹剧动静不小,早上唐小昔一出了厢房,就觉得好像哪哪都是人,全都在窃窃私语,她习惯成自然的想去花丛里掐朵夹竹桃代替珠花,手都伸出去了,才见花丛对面站着几个人,一见她过来,都转头看她。
唐小昔咳了一声,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溜溜达达的往学堂走,却听一人笑道:“小昔。”
唐小昔一抬头,就见蓝思归从树下转了出来,笑着递出了手里的兰花。唐小昔正慢吞吞往那个方向走,手稍微一抬,就接了:“多谢。”
蓝思归本来还挺高兴的,等她走过去才发现她纯粹就是没睡醒,表情懵懵的,眼神都是散着的,估计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
他眯了眯眼,也没追上去,心里想着昨天的事儿。
昨天朱皇后听说了书院这事儿,召了他进宫,他细细的跟她说了。
朱皇后大为不满,冷冷道:“本宫早就跟你说她厉害,你还有什么好试探的?天才难得,你不好生哄着她,还帮着旁人一起算计她,她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蓝思归急笑道:“侄儿也是一时没料到,本来是想闹起来之后,替她解围……”
“够了!”朱皇后道:“本宫不想听你解释。本宫暂时压着这事儿,再给你两天时间,若你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哄不上手,以后也不用再往这儿跑了。”
蓝思归脸色一变。
是啊,柳暮雪和赵紫烟的父亲,一个右相,一个安国公,就算此事看起来唐小昔完全是受害者,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这么一说,倒是着急的很了。
他并不十分在乎皇后的身份,可是,朱皇后是天师门的长老,掌握大量门派资源,她要是放弃了他,他就等于被门派放弃了。
蓝思归微微敛目,终于下了决心。既然这样,那就来个最简单的吧!
下了学,蓝思归带了几个学生到小花厅,教她们做画,足足画了两个多时辰。
这小花厅不比挹翠堂凉快,白天晒了一天,这会儿还像蒸笼一样,姑娘们都香汗淋漓,不住的喝着香茶。直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蓝思归才使了个眼色,女书僮倒上茶来,他眼睁睁看着唐小昔喝了下去。
他精神一振。
这是宫中秘药,无色无味,只要一滴就效力强劲,无可抵挡,更何况是这么多!
蓝思归仍旧不动声色,又指点了两个,这才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几人纷纷起身,蓝思雪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等等,唐三,你这儿的笔法,我再与你说两句。”
几个姑娘衣服都汗湿了,也顾不上嫉妒唐小昔,急匆匆就走了,蓝思归又与唐小昔说了几句,见她眼神儿越来越软,细白的皮肤上都泛起了粉红,这才道:“就到这儿吧。”
唐小昔无声施礼,转身就走,蓝思归站在门前负手看着,她起初还走的挺快,没几步,就慢了下来,然后越来越慢,终于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
蓝思归勾了勾唇。
这会儿天都擦黑了,他左右一顾,急急跟了上去。
扫眉书院处处是花丛,此时,便成了绝佳的掩护,蓝思归一眼就看到唐小昔坐在地上,微微低头,发丝散开,露出了细白的后颈,清纯而魅惑。
蓝思归喉结都滚了一滚,急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她:“小昔?你可还好?”
她又轻又软,被他一拉,就拉了起来,提在手里猫儿似的。然后她身不由已似的往他身上一倚,蓝思归急伸手想去挽她纤腰。
就在这时,唐小昔忽然反手,将一张符啪的一声拍在了他身上。
蓝思归一怔,她随即一把推开他,笑眯眯的道:“我很好。可是蓝先生啊……你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蓝思归心知不妙,可是她这个又得意又狡猾的神情,那带着笑的小嘴儿,实在是勾人的很,他呵了一声,身不由已的软倒在地。
唐小昔飞快的踢了他两脚泄忿,一边道:“先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他被她这轻飘飘的一声先生叫的,立时就硬了,也顾不上再掩饰,喃喃的道:“小昔,我会叫你舒服的。我难道还不如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我心里馋着你呢,让我好生伺候伺候你……”
唐小昔一呆。
这种流氓话她不会接,怼起来肯定占不了上风,于是她就不说了,直接给他施了个禁口咒,拖起他,拖了几步,往前一扔。
那儿是扫眉书院的饭堂,后头住着两个厨娘,一听到声音,以为有人偷东西,就赶紧出来看……然后就见蓝思归躺在草地上,双眼迷离,不住的扭动挣扎。
蓝思归长的很好看。尤其这种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朗月清风一般,这会儿衣衫半解,活色生香……那厨娘哪里见过这般的好模样,她本来就是个寡妇,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是素的久了,送上门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咬牙就过来了。
唐小昔坐在树上,悄悄探出头,一直看到两个厨娘把他拖进去,才跃下树走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么喜欢下药,就让他好好尝尝这滋味。
其实她刚才是真喝了那茶,可是一觉得不对劲,她就赶紧给自己施了几道清心符,也就渐渐清醒了。
可是被人下药,怎么不得以牙还牙?所以她刚才坐在地上时,其实是飞快的画了一道符。再厉害的药也是外物,不比她符力直透魂魄,神仙都抵挡不了。
蓝思归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
他身体像欲求不满的饿狼,神志却自始至终很清醒,就这么清醒的看着自己,被两个肥蠢厨娘种马似的用了整整一晚上,心里恨极了,顶弄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
六个时辰一到,符力一消,他一个激零就坐了起来,一个厨娘还在他身上起伏,他一巴掌把她掀到了地上。两个厨娘吓的高声尖叫,蓝思归怒不可遏,翻身下床,立掌就要劈下。
就在这时,忽听外头有人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