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躺在里面,浑然不知外界岁月的流逝。
“当年,我离开你们时,灵汐才三岁,如今已是大姑娘了,我这个父亲不称职……”
天剑一的微微仰着头,心里很难受,他亏欠她们母女实在太多太多了。
“剑一,这不是你的错,你当年是为我们保护我们才会离开,我都知道。所以这些岁月中,我除了想你思念你,从未怪过你,也未曾后悔与你结合……”凰主温柔地看着他,道:“能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么?我一直以为,你当年已经殒落了,但我心里又有期待,觉得终有一日,你会回来见我们母女……”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自己也未曾弄明白。决战之前,我是留下了后手,保存了一丝真魂与道果,如果战死便去轮回,第二世重修。但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保存了完好的道果……”
“我在这一世归来,原本并未觉醒记忆,直到随我征战的那柄剑胎,当年被封印在其中的至暗之力,并未被完全磨灭,它浸染了我,并借我道果之力疯狂成长。我的道果在自保的情况下,使得我恢复了些许记忆残片。”
“那时,我记得一部葬族之法,便葬下了自己,后来神志迷失,本来应该是难逃至暗吞噬,不曾想我竟然遇到了……”
“遇到了什么?”
“那位存在的传人,但我觉得有可能是他的女儿。她暗中出手,点燃了我的记忆点,释放了我的道果封印。我后来慢慢恢复了些记忆,直到得知前世种种,便去了葬族。那里有磨世轮盘,借助其力量,净化体内的至暗之力。”
“磨世轮盘?”凰主震惊地看着他,道:“你是说的是那位存在当年耗尽心血炼制,能磨尽至暗物质与至暗意志的磨盘?”
“不错,所以那位当年说不定并未殒落,或许他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这个大世!我之前也不怎么确定,但是我发现一个人,似乎跟那位以及那位的女儿有着极深的渊源。这绝不是巧合,所以他极可能是这个时代,以及未来整个大局中最大的变数!”
“剑一,你说的是谁?”
“我诛仙剑宗的一位弟子,而今是剑宗之主,一个宗皇境界的少年。他的身上有着太多便是我也看不透的秘密,不只是与那位有渊源,在他手上有串女式手链,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是天帝级的器物!”
凰主吃了一惊:“这么说,他的背后还有着女性天帝?”
“应该是如此,但他自己对此却完全不知情。这个少年的命运很艰辛,未来的路都是血与骨。他的背后牵扯到了诸天大局,有太多人将希望寄托于他的未来……”
天剑一说到这里,眼神微冷,道:“现在,天下最强的几大势力,皆想杀他。这也就罢了,就连你们神凰山都牵扯了起来!”
“谁?”凰主面色骤变,道:“剑一,你不要生气,我并不知情。既然那个少年背负了那样的希望,我神凰山不禁不会动他,还会庇护于他。再说,他是你的弟子,便也是我的弟子。”
“庇护就不必了,外界的敌人让他自己慢慢去解决。他需要在困难中前行,在血与骨中磨砺,否则未来如何面对至暗?”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们神凰山第十三旁支的某些人却不可饶恕,必须严惩!”
“好,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放肆,竟然跑出禁区对外界的小辈下手!”
凰主脸色很冷,就算针对的不是他夫君的弟子,换做其他人,她同样不能忍受。
禁区对于外界来说过于强大,这般恃强凌弱,触碰了她的底线。
强大的帝级神念散开,将整个十三旁支笼罩。
刹那间,那些人的所有念头,最近做过什么事情,有过这样的想法,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全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随即,她一个意念,一个中年人直接就从十三旁系的区域的某处被摄取了过来,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一抬头,看到凰主的面容时,顿时吓得整个人都软了。
他没有见过凰主,但是各旁支的祖地都有凰主的雕像,跟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
紧接着,噼里啪啦,掉了十几个人下来,有中年有老者。
这些都是十三旁支里面的高层,活了漫长岁月的老家伙。
“凰主饶命,饶命!”
他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看到凰主与那个进入禁区的男子坐在一起时,他们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本主如何能饶了你们?”凰主脸色冰冷,道:“你们可真威风,七个圣皇,八个圣祖,既然都知晓此事,为何没有人出来制止?当年,本主沉睡之时便留下了禁令,严禁我神凰族任何人参与外界之事。除非你们先脱离神凰族,那么所有事情,本主自不会干涉!”
“凰主,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们惊恐地哀求着。
凰主却是没有理会,而是看着天剑一,道:“剑一,他们交由你处置了,你不要生气了。”
天剑一点了点头,道:“我先去处置他们再回来陪你,或者你随我去诛仙剑宗?”
“那就去诛仙剑宗吧。”
凰主站了起来,留在这里太枯燥了,这些年她受够了独孤的滋味。
天剑一虽说了要陪她,但总不可能不理会诛仙剑宗,他时常总得回去。
才重逢,她不想再分离,索性便随他而去。
天剑一大袖一卷,裹带着十几个惊恐万状的十三旁支的高层。
刹那间,他和凰主就出现在了禁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