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眼前,朕看的出来。”
楚珵习惯握刀的那只手,不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朕还不到年老昏聩的时候!”皇帝怒指女官,“来人,将她拿下!”
楚珵紧握的拳头顿时松开了。
女官顿时惊慌失措,如此情况下,竟然第一反应竟然是求救般的看向安惠。
安惠恍然间对上女官的视线。
如此明晃晃的视线接触,皇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应该说,从一开始,皇帝就清楚了这里头的算计。
他如此痛心,为的是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守在门口的侍卫依令而动,当下就把女官按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饶命啊!”女官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走的就是死路,不断哭喊讨饶,只求这位皇帝心慈,能放她一条活路。
可惜,皇帝即便再心慈,也看在什么情况下。
“关入暗室。”皇帝看向低头站着的钱公公,“你亲自去查问。”
“是。”钱公公弯着腰,连同押着女官的侍卫,一同退下。
见皇帝如此处置女官,楚珵的心放下大半。
接下来,就看父皇要如何处置安惠等人,是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还是趁此机会往下查呢?
女官被拖下去,安惠急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自己独自面对皇帝。
往常都有淑妃在后面撑着,不论她说什么,父皇都会听的。
可今天,她抱着父皇哭了这么久,父皇却完全没有处置皇后的意思,反而把帮她们的女官关了起来。
“父皇,您不相信女儿吗?”安惠大声道:“您怎么能不相信我?我母妃还躺在床上,她的孩子没了,您非但不惩治凶手,还把为母妃说话的人关起来,这叫母妃多寒心啊,您就这么害怕孙家吗?”
孙家是皇后母家,在前朝虽有势力,但远不到皇帝忌讳的程度。
皇帝觉得这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都淬了毒。
不光是要诬陷皇后,还要离间他和朝臣的关系。
他一时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居然是这样的人,把他当傻子糊弄,不把人命当回事。
可怕。
他这个皇帝和皇后,在这些人眼中,到底是什么角色?
都是不长脑的,可以随他们拨弄?
皇帝想到这里,心中大气,一脚踹开安惠,“跪好!”
安惠猝不及防被踢一脚,当即就跌坐在地上。
她作为宠妃所生的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自认为在这宫中,比其他皇子公主都要尊贵,甚至连太子见到她都要让她几分,却不想,今天当着这些奴才的面,被父皇踹到在地。
这叫她的脸往哪里放!
安惠越想别偏,心中对皇帝生出恨意。
恨意之下,连仪态都无法顾及,就那么瘫坐在地上。
皇帝虽大怒,却还记着这是自己的女儿,脚上没敢用多少力,“你老实交代,朕或许还能宽恕你,你要是冥顽不灵,别怪朕不念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