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杜青之前走过镖?”金玖问道。
喜儿还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回事。”
金玖说:“让他过来一下吧,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喜儿大概知道她要问什么,去叫杜青的时候,就先跟他提了一些,“主子这两天一直琢磨镖局的事呢,可能会问你走镖的事。”
杜青听着这句话,一路想到金玖面前,“主子。”
“坐吧。”金玖说,“船上简陋,没备茶水,咱们就坐着说说话吧。”
“主子客气了。”杜青朝着金玖行礼之后才坐下,“您有话直说就行,但凡我知道我,一定告诉您。”
金玖直说:“我想问问你当年走镖的事情。”
“我是在镖局待过两三年。主子想知道什么方面的事呢?”
金玖想了片刻才说,“我想知道一月能接几趟镖?大概能赚多少钱?”
杜青猜到她可能要问这个问题,刚才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回答,“就我的经验,每个月接到的任务并不固定,有时候一个月一两趟,有时候又四五趟,也有的时候生意不好,会接连两三个月接不到东西。
至于您问的钱,那就更不好说了,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吧,主要是看运的什么东西,不过我们那时候主要是跟商队合作,如果是路程比较远并且路上不太平的,可能要收货物的一成利。
这些东西都是镖头去商量,我们跟着的人,一般都是镖头看情况给。”
金玖听着他的话点头,杜青说的情况她从未听说过,怎么是镖头直接跟对方商量?“若是那镖头两遍瞒着收差价怎么办?”
还以为杜青要说镖局有好办法解决,却不料他说,“这是正常的事,只要是开镖局,就默认镖头可以这样做,他有得赚看,才能一路用心啊。”
金玖想这样不是办法,如果是这种默认,还不如一开始就规定好镖头的抽成。
“主子真要做镖局啊?”杜青问。
金玖还在想着原先镖局的不足,听他这样问,便笑道:“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目前还只是想法呢,一切等咱们到了江南再说。”
杜青说,“主子要是想做镖局,也不是很难。我们这些人身上多少还带些本事,帮小姐走个镖不成问题,只是您得知道,镖局靠的就是口碑,除非一开业就能从别的地方挖来有名气的镖头,否则刚开始生意都不太好。”
“多谢你提醒,要是真的决定做镖局了,那肯定还得跟赵叔和你们商量。”金玖说,“咱们手上的钱还足够,我也不急着做生意。”
“哎,您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东宫,太子才从皇后宫中回来,还没走到书房,他的暗卫却忽然出现,“殿下,天香楼那边有异动。”
这天香楼还是楚珵送粮回来后,告诉他要特别注意的。
他当时顺着楚珵给的方向查下去,结果就发现了那天香楼背后和昭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所谓的天香楼,就是昭王养的杀手组织。
查明这些后,太子没有急着捅破,而是让他手下的人留意着天香楼的动静。
那暗卫接着说道:“楼里出来两个人,一人离京,一人往几位大臣家中去了。”
“可查明异动的原因?”太子问。
“未曾,属下等还无法进入天香楼中。”
“离京的那人是往什么方向去的?”
暗卫答道:“手下禀报,是西南方向。”
“西南。”太子琢磨着对方的动机,西南方向到底有什么,要让昭王动用天香楼的人。
自太子暗查天香楼后,那边就变得谨慎了起来,毕竟也是个暗杀机构,被人监视他们自然能感觉出来,只因无法直达监视他们的人是谁,所以最近几月,昭王从未用过天香楼的人。
唰的一下,太子面前又冒出一个暗卫,“殿下,刚才天香楼的人进宫了,摸到皇子住所那边,被我们这边惊动了,没来得及进皇子们的住所就逃了出去。”
皇子处所!
太子很快就想起来,西南到底有什么了。
西林!楚珵和梁思雨此刻就应该在西林!
看来是昭王留在西林的人给他报信了,想到自己弟弟的个性,料定他肯定在西林大闹起来了。
“父皇的人知道有人进来过了吗?”太子着急的问。
“属下不知,只是一路跟进宫没有察觉到陛下影卫的存在。”
太子清楚的事情,皇帝未见得清楚,毕竟昭王也是皇帝的儿子。
“你们立刻去追出城的人。”太子吩咐。
“殿下,怕是有些晚了。”最开始出现的那个暗卫说,“一个时辰前,那人就快马出城了,我们再如何追也追不上。”
“那也要追,到西林后一定要保全五皇子的性命。”
“是!”
两位暗卫走后,太子抬头看向远处最高的那一座宫殿,父皇宠爱小五,对昭王也多有仁慈,只是太过仁慈的皇帝,未见得是件好事。
现在不知道西林还有多少乱子,但只一条私挖铁矿,显然不足以叫昭王万劫不复,只希望这件事越大越好。
越大,父皇才越不好遮掩。
京郊小道上,柳氏一家人坐着一辆马车缓缓而行,驾车的车夫稳稳的挥着马鞭。
车内,柳氏嫂子不甘心的问,“我们就这样算了?好不容易上京城一趟,就这样被他一句话打发了?”
“不走能怎么办?”柳氏兄长不耐烦的朝窗外看去,“你家倒是不怕,可我父亲还在官场,当年如梦做的那些事,要真被人告到皇帝面前,父亲可是要丢官的。”
柳氏嫂子嘀嘀咕咕道:“可也不能就这样走啊,芸儿的事情怎么办呢,我们过来不就是想把芸儿留在这里。”
“别啰嗦了!”柳氏兄长按住自己的额头,“叽里咕噜的被你念的头都痛,人都见不到,能有什么办法,是芸儿重要还是父亲重要?你自己不会想吗?”
全程听着他们吵架的柳芸,心里十分委屈。
她侧过头去,悄悄地擦掉眼泪。
就在这时候,车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