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一进去就看到了摆在柳氏两旁的那对红花瓶。
花瓶里还插着刚剪下来的白梅。
“侯爷,世子,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柳氏眼神闪烁,顺着永顺侯的视线看到了她身侧的花瓶。
为什么侯爷一进来就盯着花瓶看?
难道说世子真的查了颜氏的嫁妆册子?
“你这花瓶是从哪里来了?”永顺侯一开口,叫柳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还真是冲着那贱人的嫁妆来的。
“这原就是府里的东西啊。”柳氏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说别的谎言遮盖,只把所有的事情推给管事。
永顺侯又问:“你从你哪里拿的?”
“从库房拿的呀,怎么了侯爷?这瓶子有什么问题吗?”
柳氏露出惶恐的表情,“难道说这瓶子我拿不得?我实在不知情啊侯爷,我取用之前是问过管事的,他说能用妾身才拿的呀。”
金彦斜眼冷视着表演的柳氏,还不知情?可笑,你拿的可不止这一对花瓶,分明就是特意盗用他母亲的嫁妆。
这对母女在他不经意间,就把母亲的嫁妆偷空了!
“这花瓶是颜氏的东西。”永顺侯说,“她在府中时从未拿出来用过,她去世后,我交代过你,要把她的东西封起来,你怎么会在库房中看到?”
“这……”柳氏低头的瞬间疯狂的找理由,不能扯太大的谎言,又要确保说的可信,那就只能推在管事身上了。
“或许是管事的遗漏了。”柳氏说,“那时候姐姐去世,刚巧文悦也病了。
我一心照顾她,别的事情只吩咐了府里的管事去做,没有亲自查验,是妾身的失职。”
听到柳氏的解释,永顺侯的脸色好了很多,“你要照顾文悦,也是没办法的,彦儿,你去把管事的叫过来。”
“父亲,这里到底是母亲的暖阁,还是到别的地方过问管事吧。”金彦说,“要不就饭厅吧,离这里也近,里头也暖和。”
金彦之所以要把人带过去,是因为饭厅的那张桌子,和边柜上摆放的一排玉碟,也全是母亲的嫁妆。
“也好。”永顺侯不作他想,动身就去了饭厅。
刚坐下,金彦又开始了他的表演,“哎父亲,我小时候刻在这桌角的花纹怎么没了?”
“你还有脸说是花纹?”永顺侯说,“桌子早几年前就换了。”
“我倒是没有察觉。”金彦这句话刚说完,管事就进来了。
“见过侯爷、夫人、世子爷。”他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按平常,柳氏为显示自己的仁慈,在永顺侯面前,肯定是要让下人起来回话的。
但,今日这件事涉及到她,她哪里还敢开口。
“当年先夫人离世时,她的那些嫁妆,可是你封存的?”永顺侯问。
管事一听,还真是问这件事,顿时吓得手发抖。“是……是小人。”
永顺侯紧跟着问:“你可有核对账册,一一封存?”
管事犹豫着不知改如何说,他用视线朝柳氏求救,可柳氏连看都不看他。
“没有。”管事连磕几个响头,“是小人做事不用心,还望侯爷恕罪。”
“是没有全部封存,还是全部没有封存?”金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