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西的长剑挥下的瞬间,尉迟鹭手中的长鞭便伺机而动,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像一条滑溜的毒蛇一般,缠上她的手臂,用劲的扯紧,让她在顷刻间丧失了要杀她的力气,甚至连手中的长剑都拿不稳,“哐啷”一声坠在了地面上。
“一个废物,也想要来行刺本郡主?”
孟西冷嗤一笑,也没有管那掉在地面上的长剑,而是紧紧的扯住了她的长鞭,松缓了一下手臂被长鞭所缠绕的紧麻感,才道:“昨儿个未在鹊仙桥杀了你,今儿个本小姐必要你死。”
“你是……刺客?”邓承雁捂着胸口被利箭射中的伤口,疼的问出了声来。
昨儿个郡主便是在鹊仙桥遭遇的刺杀,没成想,今儿个回了宫,这刺客竟还追了过来。
不对……
这皇宫廷内如此之大,巡逻的锦衣卫与侍卫们更是数不胜数,她是如何跨过四大门庭,踏入皇宫廷内,又进入到这芙源殿的?
尉迟鹭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鞭,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一张俏丽的容颜因为手臂被收紧的疼痛而变得煞白起来,不由的冷嗤一笑,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计划,道:“你想冒充昨儿个刺杀本郡主的刺客?”
“你——”孟西瞳眸不可置信的放大,手臂被收紧的酥麻感似乎都被震惊所掩盖了过去。
她是如何看出来的?!
尉迟鹭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继续戳破她那内心还仅存的希冀,嗤笑道:“昨儿个那人的身形可比你高些,又是本郡主亲自看着他向本郡主射出来的冷箭,你觉着本郡主会不记着想要刺杀本郡主的人是谁吗?”
“再说你,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来替他冒头,怕他不是鬼钰楼的人就是你心中所牵挂的人了?”
“鬼钰楼的人,应该不是鬼钰吧?他应该没有这么愚蠢,会做出当街刺杀本郡主的事来?”
“那怕就是你所牵挂的人了?据本郡主所知,鬼钰楼除了你所在意的兄长鬼钰外,鬼钰楼还有一个右护法——孟玄,本郡主说的可对?”
她每说一句,孟西的脸色便跟着白一分,以至于到最后,彻底失了血色,心如死灰一般,没了表情。
“而你孟西,乃是鬼钰楼的左护法,时常执行楼里的任务,完成你们所刺杀的目标,本郡主说的又可对?”
“闭嘴!”孟西忽然刺红了眼,看她的眸光宛若要吃人的野兽一般,怒声道:“昨儿个刺杀你的人便是我,不关玄儿的事!”
“是吗?不关他的事?”尉迟鹭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手中的长鞭再次用力缩紧,死死的禁锢着她的手臂,好像要将她给勒死一般,冷若地狱而来的恶鬼道:“你孟西都逃不了,你以为孟玄就能逃脱得了?还有——”
孟西似乎能猜到她要说的是谁了,猛的抬眸看向她,红着眼睛摇头,“不!”
“鬼钰,本郡主都让他们下去陪你。”
“你敢?!贱人!你就是皇室的祸害,凤鸢国的祸害,你该下地狱!”
“还愣着做什么?!”尉迟鹭冷漠的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主仆三人,厉声吩咐着,“将剑捡起来,杀了她!”
“这……”阿来与阿辛愣住了,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可不会武啊,更没有如此杀过人啊。
邓承雁忍着胸口的伤,伸手推开他们,欲要向前去,捡起地上的长剑,听令行事。
见状,尉迟鹭当即便怒了,低声咒骂道:“废物。”
堂堂三个大男人,竟还不如她一介女子顶用。
“来人,快来人!”
“给本郡主杀了这个刺客!!”
她要冲着殿外大喊,此刻正在后院熟睡中的侍卫,立马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拾起地下的长剑,便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快快快——”
“主殿有刺客!快走!!”
“快走啊,保护郡主!!主殿有刺客!!”
趁她愣神喊人的片刻,孟西用劲全力挣脱开了手中的长鞭,从胸前掏出一瓶金色的药瓶,用力的挥洒了出去,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尉迟鹭,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