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戌时一刻
她说了一句后,不见他有任何的回应,不由的抬起了双眸缓缓的看向他,“你……你怎么不说话?”
“郡主您自己做的事,自己记不住?”他的眸光沉沉的看向她,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也紧跟着收了回来,大有一副不想管她的架势,可是说完话后,余光尽在她的身上,毕竟她余毒还在,生怕她一个迷糊间,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管控。
这话听的尉迟鹭越发懵了,他可是高高在上,随意而为的首辅大人啊,她哪敢让他自刎,让他去做这些事情啊?
不对,不是的,怎么不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样子呢?
她这是怎么了?头好晕啊,好像天地都在旋转……
“郡主?!”他极快的伸出手去,重新将她拥入了怀里,面上担忧不已道:“可是解药还未发挥作用?”
她摇了摇头,桃花眸一片迷茫,好像醉酒了一般,站不住身子,明明喝了药水后,力气该是恢复了才对,怎么……
怎么还是这么乏力?
脑海里一阵刺痛袭来,那纠缠在一切的身影好生熟悉。
男子气势深沉,面容清秀,身子孱弱,可手上的力气却极大,将她控制的死死的,她完全挣脱不开。
后来——
那是假山?!
芙源殿后面的假山处?
尉迟鹭好像想起了什么,伸出细白的指尖,紧紧的扯住了他那宽大的墨蓝色衣袍,抬头直逼向他的视线,声音有几许清明的冷意,“那夜过后,你、你是不是对本郡主做了什么?”
“郡主……”他瞳孔微缩,闪过一丝的错愕与惊慌来,她、她这是想起来了?
是这药水的作用吗?
该死的,那群老东西。
她猛的伸手推开了他,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原着你对本郡主做的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慌张的低下头去行礼,急忙出声求情道:“郡主恕罪,微臣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从大理寺监牢里面出来的?!”
“是陛下提审了微臣,微臣被关在废太子的宫寝内。”
她看了过来,“之后呢?”
“之后……”他抬起了面容看向她,收起了眼底所有的爱意,沉声道:“微臣已经开脱了罪名,陛下虽有些不信微臣,但那一纸华章之名,确是不能定微臣的罪的。”
更何况,那华阴楼的二长老死了,又没有人能证实这背后之人就是他盛稷所为。
其他的人,那就更不能信了。此事只有二长老见过他,华阴楼的大长老与三长老不知所踪,其余掌管楼内琐事的执事们,连谁是盛稷都不知道。
是以,孟西找的人,都是一群不顶用的废物。
在陛下面前都敢言语构陷,连鬼钰楼都没有落到什么好。
他不仅开脱了自己的罪名,还连带着倒打一耙,让鬼钰楼在陛下的心里,又多了几分的厌恶与猜疑。
“鬼钰楼那边……”
“郡主放心,华阴楼二长老已死,没有人能证实微臣所做之事。他们做的再多,也只会惹得陛下生厌。”
尉迟鹭淡淡的看着他,面上神情不变,心里却很是吃惊,这个时候,他便已经有了如此深沉的谋略与步步谋划的信心吗?还是他一直都在隐藏着自己?
那鬼钰楼的实力不可小觑,说不定离了皇伯伯之后,还会自立成王,越发不可控制。
这事做的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