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之上,诸位百官言论不断,争议不休。
在这五位先生中,既有人站严厉之师扬名的江少傅,也有人站温和可亲的宗正大人,还有人站这老谋深算的侍郎大人。
不过部分内阁之人,都是站文韬武略的中堂大人,最后便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少保大人了。
陛下正与文武百官们商议,斟酌定下哪位先生为十一皇子的老师。
而尉迟鹭却听不见他们这些议论之词了,脑海里面来来回回环绕的,竟都是小团子刚刚说的话。
“小十一便亲眼见着,六皇姐将母后身边的一个二等太监,给活活打死了。”
“活活打死了……”
“叫、叫什么汪典的。”
“汪典……”
那汪典,之前尉迟鹭见过他,因着他,她还得了一瓶上好的祛疤药。
虽着姜赫身上的伤,因这祛疤药而越发严重起来,但到底不是汪典的错,都是万公公贪图好利罢了。
所以到了最后,她没有动他,姜赫也放了他,想着他在福泽殿也应该相安无事才对,却没想到……
竟被尉迟嘉给打死了?
因为何?应该,应该与她无干吧?
对,和她没有干系。
“鹭表姐!”
“鹭表姐!!”
尉迟鹭正出着神就被小团子给忽然惊醒了,忙低下头去看他,“作何?”
小团子指着大殿殿门方向,惊呼出声道:“鹭表姐快看,那、那不是盛校尉吗?”
“盛校尉?”她不解的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就愣住了。
那大殿逆光走来两人,身形修长风雅,一前一后,说不出的恣意潇洒,凌然清秀。
晟王殿下走在前列,身着常见而又不失华贵的青色五彩妆花补子亲王冕服,面容沉肃威严,相貌堂堂,嘴角紧紧的抿着,眼睛也直视着前方,自带贵族高贵冷然的气质,所到之处,诸位朝臣不由自主的让开路来。
身后跟着一袭玄色团领衫常服的盛稷,腰间束带,墨发束起,头戴官帽,身形笔直,玉面般的文雅之颜,冷冷冰冰,好似不带一丝情绪一般,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顷刻间,诸位大臣们的风向从那讨论十一皇子先生是哪一位的言论,就转到了这年纪轻轻,便坐上正五品官职的后起之秀上,炸开了锅。
“这不是盛校尉吗?他怎的有资格进来?”
“什么盛校尉啊?他如今可是晟王殿下的长史司!位份可比你我还要高呢?”
“这就是陛下新册封的长史大人啊?年纪轻轻的,可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盛家灭门一案中,他都能侥幸的活下来,这便是常人都比不得的了。”
“这长史大人生的可真好看啊,听说他的文墨也是一绝?”
“你也听说了?城内的偃文画馆中,至今还流传着他盛川渝的一等名画呢!”
“是吗?那大人可有收藏?可否借下臣品鉴一番?”
“那倒是不能的,他盛川渝一副字画瑰宝,卖到上千两银子呢,本御史这怎敢拿出来?”
“御史大人好生小气,竟然御史大人不给,那你来本官府上,本官这有盛川渝的一副山水之图,你要是欢喜,本官三十两银子卖给你。”
“哎,上卿大人这说的什么话?本御史何时小气了?还有你那府上的是盛川渝的真品吗?怎么才能卖三十两银子?”
“怎么不是真品!?本官看你府上的才是赝品!”
“胡说!本御史是假的,府上盛川渝的画都不能是假的!!本御史花了一年的俸禄买来的!!”
“成了吧你,本官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你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本御史说的千真万确!你若不信,本御史可以约见盛川渝,以鉴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