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听姜侍卫的。”
“有劳郎中大人了。”
白芍、白术、白芷三人,也齐齐的向他行礼,“有劳郎中大人了。”
一下子得了这么多人的礼,好像那被人尊重的感觉就来了,可不是两日前被打的郎中大人了。
杨佚笑的合不拢嘴,忙拱手作揖道:“诸位客气了,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替郡主建成这偏殿来。”
……
宫外
冠林小巷
初一捧着汤药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疲惫懊恼的都尉苏瞒大人。
他们昨儿个都快要把那两人给杀了,岂料半道上冲出来一批鬼钰楼的杀手,各个武功高强,飞檐走壁,直接将他们两人给救走了。
本是昨儿个午夜就想向郡主与盛校尉请罪的,结果又听说盛校尉受了重伤,已经回了住处,让他明儿个再来面见盛校尉。
所以一大早,他就从外营那边赶了过来,正巧,盛校尉现下也醒了。
“盛校尉——”初一将汤药端至他的榻前,担忧道:“您觉得伤势如何了?可还疼?”
床榻之上,盛稷微直起上半身子,坐在床沿之处,墨发随意的披散搭在面额前,有些许凌乱之美,冷白着的面容又添了一分病弱的苍白,衬得那血色的朱唇,越发红润光泽,真真似一个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
手臂敷了伤药之后,又过了大半夜,已经隐隐止住了疼意,有几分的好转之象。
但到底是不能用劲牵扯的,不然又是一番撕扯开的强烈痛意,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现在这么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怕也与死了差不多了。
从半个时辰前醒来,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低垂着额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初一见状,便又开口问了一句,“公子,您不能不喝药啊!那士叔和彭戈照顾了您一夜,方才去了休息,您不能让他们的苦心白费啊!”
他这才抬起了面容,清秀瘦削的脸,好似没了往日的光彩,燕眸也可窥见出几分的空洞之意来,轻声嘶哑道:“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喝。”
“盛校尉,下属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是大夫说了,若是能求得神医相助,或是什么灵丹妙药,您这手臂一定会好的。”
“无妨……”他声音淡的不见一丝起伏,低下视线去,瞧了一眼像似废了的右手臂,轻嘲:“它好与不好,我也不在意了。”
“盛校尉?!”
盛稷没再管初一如何,反而是看向一旁的人问道:“你有什么事事?”
都尉苏瞒见他这副心死的样子,跟着揪起了心,哀恸道:“盛校尉您这是怎么了?可不能因着这手臂一事,丢了想活的心啊。”
“您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位,陛下今晨还下了旨意,封您为晟王殿下府上的长史一官呢。”
“晟王殿下是梧州城内唯一的藩王,您若是跟在他的身边共事,不求没有出头之日啊。”
盛稷不为所动,淡淡出声问道:“我都知晓了,可还有什么旁的事?”
苏瞒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认错道:“是下属无能,让南宫钰跑了,他们鬼钰楼出动了一半的杀手过来营救,下属与外营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有抓住。”
“无妨……”他又是这样一副事事不在乎的模样,轻笑道:“都无妨,也与我无关了。”
“盛校尉,您这是……”
“劳你来看我了,陛下可封了你们的官职?”
苏瞒忙不迭的点头,“封了封了,多亏了盛校尉您,下属几个才都升了职,下属现在就是校尉了,盛校尉您,现在就是长史大人了。”
“长史…大人……”他轻声呢喃,视线放空,笑了,“挺好的。”
远离了宫廷,倒是进了王府了。
盛稷啊盛稷,你的梦,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