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跃看了眼被两个老乞丐祸害的一桌酒席,惨不忍睹,忍住掀桌子的冲动,看向金大嘴,“金老板,劳烦给孩子准备些吃的。”吩咐的语调,一点不带客气。
抓老瞎子和任尊宗的人已经停了下来,金大嘴看了眼瞿跃怀里冲他咧嘴乐的小奶娃,满腹疑问,却没敢多说什么,恭敬应下,“好,马上,马上。这几位也是瞿爷的朋友吗?需要一起送些吃的来吗?”指着老瞎子三人问。
生意场上的人,都有眼色。金大嘴虽然恼怒几人,不过,他们和瞿跃有关系,这点恼怒,可以直接忽视,利益至上。倒也不是谄媚,委曲求全,只是衡量过后的,最佳选择而已。
雀跃连个余光都没给老瞎子几人,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揉着团子的小呆毛,问,“是吗?”
团子点着胖脑袋,“是哒,他们是小葡媞的大几子,二几子和小几孙,也是老朋友的小朋友哦,我们都是好朋友哦。”
瞿跃嗤笑一声,没说什么。
金大嘴懂了,让抓他们的人下去,搬几张椅子来,请三人坐下。
“吩咐小厨房,给小客人准备些吃的,再上一桌酒席,要快。”
“是。”西装男人叫戴培鑫,算是跟在金大嘴身边最久的人,从来没这么失职过,离开前,忍不住瞪了眼老神在在坐着的任尊宗。
任尊宗给了他一个无赖的嘿嘿笑,你能把我怎么样?
戴培鑫气吐血,扭头就走。
桌上氛围奇怪,谁也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
几个突然闯进来的外人,和瞿跃的关系奇奇怪怪,他们的震惊还没平复,实在不知道怎么张嘴。
瞿跃不在意别人的心情如何,有两天没见到团子了,突然见到,竟是有点惊喜,捏团子的小胳膊捏得起劲,软绵绵的小肥肉,还挺好玩,难怪家里的佣人挣着抢着伺候团子,都是打着捏团子的注意吧。
瞿跃玩心大涨,小胳膊小腿来回捏,“这两天在哪胡闹?”
在哪瞿跃知道,就是想听听团子自己怎么说。
团子抠着臭脚丫,被捏了小胳膊也不在意,反正被捏习惯了,奶呼呼道,“在胖叔叔家呀,胖叔叔请小葡媞吃肉肉,给小葡媞买好看哒粉粉。”说着还从小脏包里掏出粉色发卡,献宝似得给瞿跃看,“老朋友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咧着小嘴,胖爪爪举得高高的,生怕瞿跃看不见。
瞿跃嫌弃的撇了一眼,这玩意他知道,因为它,小脏鬼还被他那个愚蠢的手下气哭了。
后来,他让人去买了一柜子的发卡。
捻了捻团子希拉的小呆毛,一时半会怕用不上了。
“丑死了。”
团子生气的哼了一声,把发卡揣进小脏包里。
扭头又和老朋友和好了,叭叭的说这两天的事情,找到了二侄孙,大侄孙,把大侄子保出来了等等,事无巨细,东拉西扯,说得口水横流。
瞿跃听得认真,时不时气团子一句。
团子气鼓鼓的哼一声,扭头又和好了。
一老一少,相处得十分和谐,众人看得一言难尽。
传说中的瞿爷,竟是这么幼稚,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也不知道今天出去,会不会被灭口。
说到挣钱,团子又从小脏包里摸出鬼画符,塞给瞿跃,“老朋友,这个是大几子画哒,你要收好呀,两个鸡腿,不用着急给,小葡媞不急哒。”团子着重强调了两个鸡腿,用胖爪爪比划,凑到瞿跃眼跟前。
瞿跃气乐了,就你口水直流的样子,真不急?
“我给你吃了那么多肉,你还要收我两个鸡腿?”
“要哒,”团子点着胖脑袋,一本正经,“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小葡媞是很讲道理哒,不可以在一起说。”
瞿跃呵了一声,主要是公私分明下,可以多得两根鸡腿吧?
小脏鬼的这点小心思,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想把团子的胖脑袋拧下来,划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又蠢又精,精明也都用在了吃肉上。
“你道理倒是多,这么讲道理,那你说说,你破坏了人家的宴席,该怎么赔?”
小葡媞脸蛋一僵,悄摸摸的看了眼金大嘴,对上金大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心虚的移开视线。
然后又理直气壮的挺起了小肚肚,“不关小葡媞哒事,小葡媞还是个小孩子,是大几子和二几子不懂事,老朋友,你跟你哒老朋友说说,想要怎么惩罚他们都可以哒,只要不赔钱钱什么都好说,小葡媞不会溺爱他们,只要不打屎就没关系,小葡媞是讲道理哒姑姑。”
瞿跃呵呵,甩锅倒是麻溜,有事了你是小孩,没事了你是姑姑,脸呢?
老瞎子撇了撇嘴,他就知道小东西没良心,有用的时候,是大侄子,有事的时候,就跟她没关系了。
任天洁表示,不管怎么样,都跟他没关系,他就是个可怜又弱小的背景人。
金大嘴脸更苦了,他敢惩罚吗?他不敢啊,他就是个弱小可怜的生意人。
任尊宗眼珠子转了转,凑近团子嬉笑问,“我是你二侄子?”
“对哒。”团子点着胖脑袋。
任尊宗又凑近了些,“那你能给我肉吃不?”
“可以哒,你乖乖听姑姑哒话,姑姑给你吃肉肉。”这点上,团子很有自信心。
“得嘞,”任尊宗立马支棱了起来,接受良好,多个姑姑能随便吃肉,稳赚不赔的事,他这么聪明的人,不赶紧应下,等着吃屎呢。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姑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都不在意。
反正一个穷乞丐,他不怕别人图他什么。有肉吃,别说认姑姑,认祖宗都行。“小姑姑在上,请受二侄子一拜。”毕恭毕敬的真上了一拜,干脆利落得,是真的没在乎什么脸面了。
侄子这么听话,小葡媞开心得很,伸出胖爪爪摸摸二侄子的脑袋,“二几子乖,跟着姑姑,姑姑会保护你哒。”
任尊宗跟头二哈似得,没脸没皮的在团子的胖爪子下蹭脑袋,“诶,以后什么都听姑姑的,姑姑让往东,绝不往西,姑姑说吃鸡,绝对不杀鸭,姑姑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梦想和真谛。”
团子被逗得老怀欣慰,咯咯直乐。
其他人看得一言难尽。
老瞎子撇着嘴,没脸没皮的瘪犊子。
任天洁磨牙,感受到了巨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