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任天清问,“长官,那个我做完记录,您能不能帮忙请小天师替我驱驱鬼啊,这玩意在身上吧,怪吓人的。”
张纵敷衍的应了一句,“到时候再看吧。”反正小葡媞说了死不了人,小家伙很在意亲人,却还能任由鬼怪在任天清身上,说明不会有大问题,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他倒是乐意成全。
任天清气结,敢怒不敢言,忍了忍才认命道,“设局的是赌坊,我因为在赌术上有些小小的本事,所以他们聘请我帮忙。长官,我真的只是拿了一丢丢的小钱,帮忙和杨大强赌了几把,其他什么都没做。我这人胆小怕事,谨慎惯了,每次做这样的事,都会很小心的做掩饰。昨晚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倒霉,被别人一口茶水,坏了伪装,然后我就下桌了,为了这事,我不但把钱还给了赌坊,还要补偿一笔,拿不出就欠着,赌坊的钱哪是那么好欠的,利滚利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任天清是真愁,赌坊的人不讲情面,只看钱财,说得好听随便欠,可一但他们评估你可能还不上了,就会动手,什么极端手段都会用,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砍了手脚。
张纵没出声,任天清卖惨没成功,才讪讪的继续道,“赌坊做局有自己的人,也会找两个外援,这样才能骗得过常年混迹在赌坊的人,所以,我下了桌子,对这个局没有任何影响,仍旧继续,但后面杨大强的输赢就和我完全无关了。”
“我和赌坊呢,也就这点关系,其他就不知道了,赌坊要谋划什么,肯定不会跟我们这些临时工说,我只是从他们的言行里,隐隐猜测是要谋划某件东西。以赌坊的背景和财力看,这件东西必定不普通就是了,至少它肯定很值钱。”
张纵没有错过任天清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虽然他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可以挑剔,但张纵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任天清有所隐瞒,不过,没有追问,而是继续下面的问题。
“你对杨大强了解多少?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人结仇,都是些什么人?昨晚,除了赌坊,还有没有人接触过他?”
任天清连连摆手,“不熟,我肯定不熟的,杨大强在赌坊那一片还算有点名气,主要是爱装阔,脾气暴躁,喜欢逞凶斗狠,好多人在他手里吃过亏,结仇的肯定也不少,不过大多都是相互打一架的仇,这种要命的仇,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的,应该是没有的。”
“我从赌坊出来后,就没跟着杨大强了,他还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杨大强有个长期相处的相好,她或许知道点什么。”那相好任天清见过一次,长得也就那样吧,一身狐骚味,也就杨大强这种恶心巴拉的男人才能看得上。
“相好?”张纵挑了挑眉,“那人住在哪,叫什么,多大年龄,大概长相你可知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和杨大强交好的那些人应该知道,这事就是从杨大强的交好那里露出来的。”
张纵记录了下来,又接连询问了好几个问题,任天清都表现得很配合,知无不言,张纵从中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至于这些消息的真假,还需要验证。
再问,任天清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张纵收了笔,“行吧,今天就到这里,有些东西我需要核实,还得麻烦你在这里待几个小时,待会会有警探送你去收押室,你在那暂时住一晚吧。”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任天清急了,“长官,别,别忙走啊,我这问题,您得帮帮我啊。”
张纵冷眼扫了他一眼,“放心吧,你姑奶奶都不着急,说明死不了,安心在收押室待着,等确定你和杨大强的案子彻底没有关系后,才能离开,出于对证人的保护,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很安全。”
随即,再不停留,大步离开。
任天清气得骂娘,又不敢做什么,最后憋屈的在收押室呆了一晚。
开始不敢睡,等到下半夜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秦宅。
小葡媞在郭碧珍秦小妹爱的怀抱里醒过来,对上两双热情似火的视线,团子已经淡定了,裂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
郭碧珍秦小妹一人一边,揪着团子的小脸蛋狠亲一口,一天都是美好的。
“小宝贝,睡得好吗?”
“好,谢谢美人姨姨,谢谢帅帅姐姐。”软乎乎的小奶音,听得人心都化了。
秦小妹逮着团子狠吸两口,“小可爱的小嘴真甜,宝啊,别走了,就留在咱家,给我当妹妹吧,我肯定疼你,每天都带着你吃香喝辣,闯荡五湖四海,称霸咱们锦官城。”
“啪……”郭碧珍给了闺女一个爱的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打得秦小妹眼冒金星。
扭头对上小葡萄,又笑得温柔慈爱,捞起团子,叭叭的亲两口,“小宝贝啊,咱们是小姑娘,就得软软糯糯,娇娇俏俏的,不能学臭小子的粗糙样,乖乖,以后可不能跟着姐姐疯,就和姨姨在一块,姨姨带你玩,给你买肉肉吃,买好看的裙裙穿,好不好?”
秦小妹摸着后脑勺撇嘴,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德行,也好意思说什么娇软。
团子默默的缩进了被窝,瑟瑟发抖。
不好,她想回家,她要当姑姑,要当姑奶奶,她是最大哒。
又是可以自由行动的一天,任尊佑几乎喜极而泣。
饭桌上,任尊佑看着吃得满嘴流油的团子,欲言又止。
任天洁撇撇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扭扭捏捏跟娘们似的,他看得都着急。
老瞎子才不管你谁是谁,说不说,和团子一样,吃得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秦家人陪着一起吃早饭,不过任家的事,他们都没插嘴,毕竟任家老大奶团子没发话,他们不好抢了团子的工作。
任尊佑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再耽搁下去,今天怕是又得当木头人。
“咳咳。”清了清嗓子。
团子咬着一个比她的包子脸还大的肉包子抬头,整张小脸蛋上,除了额头,眼睫毛上都是汤汁,更别说爪子衣服上了,看得人一言难尽,小东西真是全身都在帮忙吃东西,一吃饭就这样,小埋汰样也是没谁了,难怪瞿跃会嫌弃。
“小几子,你生病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