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阑珊不再看他。
她的神情那么死寂,无论他怎么做,怎么说,都泛不起一点涟漪。
她将他当作是透明的空气,甚至连空气都不如,因为空气至少还有存在感。
太阳升起了,又落下,室内逐渐漆黑。
慕夜廷也久久地站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夏阑珊有没有听进去哪怕任何一遍。
可他看着夏阑珊,她仿佛一只摇曳在风中的风筝,摇摇欲坠,苍白羸弱。
他在这里多待一秒,她就只会多一秒煎熬。
终于,慕夜廷声音嘶哑,整颗心都沉了下去,他缓缓道:“我就在外面,你有事一定要叫我。随时,我都在。不会离开。”
他走出了病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带着何种沉重悲戚的心情,与何种恋恋不舍的脚步。
而夏阑珊也没有抬起过头。
室内再次恢复一片静谧,夏阑珊闭了闭眼睛,有些颤抖,将灯光关掉,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夏阑珊不知道自己这次在病床上躺了多少天,她只觉得那时间好像漫长得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这期间无数人过来探望,可她全都看不见,只是一直怔怔地看着窗外。
窗外什么也没有,她只是害怕与那些人的眼神相触碰罢了。
害怕看到他们的怜悯,同情,唏嘘……
头偶尔还会疼,但是只要不想起来那个人,就不会疼。
不过,她也不会去想了,她整个人处于真空状态,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连活着已经很勉强了,呼吸都很艰难,思考和记忆对她而言来说,是一件很奢侈而又艰难的事情
办公室内。
沈潇抱着手臂坐在办公桌对面,眼圈发红,忧心忡忡道:“她这样下去没有问题吗?”
早知道那晚就应该把她从慕夜廷身边带走了,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记忆恢复了,她整个人却犹如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