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高,顾眠一个人在大殿中,拜佛动作十分的生疏,但依旧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是努力的做好,尽量的自然一些。
也不能白费了她今天故意来这里的目的呢,反正,能不能遇上,看某人到底想不想出现,虽说之前才被自己伤到。
顾眠很想知道,他到底能够在自己的面前演戏到什么地步,还是说,都骗过了他自己?
礼佛上香,一系列的事情昨晚,她从偏殿走了进去,顾亲在外面守着,说是只要她喊一声,随时会过来的。
而且,杭深也在,两人在一起,顾眠是因为想要单独待一会儿,就多了这个单独的时间。
院里有两课银杏树,兴许是种了许多年了,树很粗,不过,因为在宽敞的院子里面,以至于没有一直的往上面长,整个躯干都往四周张开,就像是一把大伞,看起来十分的美呢。
而且,这个季节的银杏树,确实很美,秋天的银杏树和枫树,就是最好看的。只是,快要落光了,犹豫山上气温低,树还没有完全的落光,渗透着一种萧瑟的感觉,纪深深看着眼前的树,想到了昨天与杭浅说的事情,眼瞳中逐渐汇聚的是飘忽不定的自我怀疑。
这里太安静了,而且,人一旦太过安静,心中又很委屈,很惆怅,就会导致一个事情,那就是,忧郁。
那些半夜自己熬不住的,就是因为热闹之后,属于自己的,只有冷漠和孤寂,所以难受。
她也只是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还是作对了。
未经他人苦,如何知道旁人是怎么活的,她顾眠,活在这个没有一个认识,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的地方,却还要为了心中的那么一点不甘心在坚持着。
人,活着,总是要有点……
就在打算进一步多想的时候,身边多了一道人影,被阳光一点点的缩短,最后,有陌生的呼吸。
“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来看我的?眠眠?”
“没有。”
顾眠冷着脸转身,看着顾承让,没有冷漠,只有更冷漠。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若是知道,我就不会来,另外,有杭深的地方,杭浅的人就会很多,你的下落,我并不想管,不过,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死在别人的手里呢。”
一定,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我都死过这么多次了,不介意杀你一次吧?
此刻,顾眠算是明白了,自己不是执念,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公平吧,凭什么他可以拥有那么多,自己没有。
凭什么顾承让不过就是一个顾承让,他又不是什么主角之类的,总不能还有主角光环吧?
他杀了多少次自己了?误杀的?那也要公平啊,一次次的重生,一次次的活着,想做点其他的事情,又总是会遇到他,想要杀他,有杀不过,找了这么多的人杀,还是失败,顾眠很失落的。
到底来,还是自己太怂了,职业操守不够强悍,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成功,这么好的机会,枕边人啊,下手更方便,这是一般的常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顾承让他对任何人的怀疑和戒备都吃非比寻常的,自己更是。
得罪了不知道多少次,想再动手,难上加难。
失败是成功之母,到底是谁说的,简直瞎掰。
“我懂,知道你在乎我,也关心我,但是,眠眠,我们回家不好吗?你再不回家,就很难回去了呢。”
“很难?”
顾眠好似是听懂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会提到很难回去,难道,京中有人要搞自己?
不会吧,这么多的仇人?自己的愁人不是只有一个顾承让吗?还有谁?姐姐还是妹妹?不免思前想后,一度很无奈。
“对,回不去,回去的路上,要有血光之灾。”
靠……
说到底,还不是你想杀我了,这还说什么回不去了?
不用回,在这里都一一处理了再说。
顾眠没好气的从自己的发髻中拿了一把簪子,递给顾承让。
“现在,给你机会,要嘛,你杀了我,要嘛,我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世子殿下。”
她有多认真,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所以,现在直接点不好吗?
顾承让眸子中似乎带了几分的不解,非常的不解。
顾眠的很多举措,他都是想不明白的,今日知道她来寺庙,一方面以为是被杭浅发现了,结果现在发现,只有一个顾眠发现,她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有些想法,又像是运气。
不过,她能够主动的把自己的杀人武器亲自递给了自己,这么一看,还是挺真情实意的。对她,只有宠溺,和想要知道她的脑子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而不是真的动手。
顾承让伸手,接过了簪子,她的簪子虽然不锋利,可是只要速度快,又是一把小型匕首。
她,真的是随时随地的戒备心超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