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兄长其实是心疼寻觅姐姐的。
其实,杭深早年也想要撮合一下兄长与寻觅姐姐,偏偏这两个人,一个呢,是半点的男女之情都沾不到,遇到个女子,都还想着如何挣钱,而另外一位,一提到这个话题,总是说,不合适不合适,找不到弟弟,终身不嫁的。
对了,寻觅姐姐长得瘦,兄长说,不好生养,谁娶了,亏本的很。
他是忘了寻觅姐姐是因为常年茹素吗?说是求菩萨,求佛祖,能够早日找到弟弟,她便是一辈子吃素,也是心甘情愿的。
唉,兄长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
杭深感慨着,倒是没听杭浅给他一直说,他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他绕儿膝下。
他都懒得说一句,‘兄长只要你娶妻,完全可以实现这样的情景。’
毕竟说了兄长又要说,我这不是怕你日子不好过……
罢了罢了,杭深左耳进右耳出,听了许久,才从兄长的房间里头要了个东西走了。
虽说兄长有几分不情愿的给的,杭深还是心满意足了。
离开穿云居的后院主家书房,杭深手中把玩着一块金子打造的小牌子,只有一般竹片的厚度,但是上面刻了一个杭字,算是兄长的特权证明,得了这个小牌子,他是可以走遍兄长的产业,吃了不给钱,用了不给钱,住了也是不给钱的,想拿什么,找兄长付钱就是。
可刚刚讨要的时候,兄长还不给呢,说是听说了顾小姐也是个有钱的主,让他省着点花。
看看,这就是他看起来很抠,其实确实是也是抠的兄长,也是那些掌柜眼中的杭大爷。
离书房远了,杭深收了手中的牌子,放在了手袖中,他眼神中终于有了淡漠,与世无争,万物皆空的模样,若是寻常人见了,只怕是以为四大皆空要遁入空门了。
而他,确实如此,心,早就静的惊不起半点涟漪。
即使是顾眠。
顾眠,他了解过的,知道是谁的人,知道是谁家的女儿,也知道,她曾经的容貌,美是美,眼神也足够简单,就如她说的那样,可能让这样的女子,往自己的脸上划一道,这是有多大的胆量呢。
比他,好太多,他就没胆子给自己来一刀,然后从此让兄长了无牵挂。
他知道这几年误了兄长多次,也知道兄长为了他确实是舍弃了东西的,可他,能够勉强活着,便是因为他舍不得兄长难过,仅此而已。
夕阳落,杭深的心中,终于是多了些许的嫩芽,他的心,有裂口了,有了勇气,想活的,自由些,哪怕理由是顾眠,他也想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