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万山青咽了下去,身边的邓玉婵紧张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紧紧的握住双手,不松开半点,就是怕他一时冲动,也跟着下场。
王予走到船舷,看向水中小船上的中年人道:“咱们可不可以离这里远一点,我怕施展不开。”
中年人双手抱剑看了王予一眼道:“可。”
王予转头看向薛劲松道:“此战相必有些凶险,若是我身陨此地记得回去给她们说,不要为我报仇。”
薛劲松大惊失色,他从未曾见过王予这么凝重的对旁人说过这话,哪怕是面对在强大的对手,都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难道这次真的与众不同?
“少爷,宫主,你一定会胜的是不是?若是没有把握,咱们可以逃啊,反正以你的轻功,逃命还是可以的。”
薛劲松在也顾不得赵锦华的安危,立刻上前跪下抱着王予的腿不撒手。
邓玉虎无奈的道:“不错,这次是我邓家的事,你可以不用管的。”
王予沉静的道:“撒手,在这之前这人是冲着邓家的人来的,见了我之后,可是必杀我而后快,我逃不掉,这次也不能逃,你可明白。”
旁人不明所以,王予却很清楚,他的身上很可能还有上次那名剑客留下的痕迹。
自以为已经清除干净了,时间也已过了这么久。
没想到再次见到会同样剑术的人,却能一眼看出门道。
尽管王予刚刚已经用心剑斩掉了最后一丝联系,可已经被发现了,又能逃到哪去?
他自己能跑,灵鹫宫能吗?丰县能吗?乐韵和石映雪他们能吗?
难道要以备在待在酒鬼和燕子的羽翼之下?
最重要的是回去的路上又能否安全?躲得了今日,能躲得了明日?
王予在没有理会旁人是何种心思,转身到了另一边解开系着的小船,内力一催调转船头,向着河心驰去。
小船上的中年人操控着小船,两船的距离就是十丈,直到很远才双双停下。
王予站在船头,回首一笑,想要再给薛劲松说点什么,却终是一言未发。
数十双眼睛,都瞬也不瞬的望着河心。
春日正当午,河面万顷波。
两片轻舟遥遥相对,一左一右,又同时顺水而下。
古铜色面庞的中年人双手抱剑道:“自我剑道有成,杀人无算,你是第一个能够让我提起兴趣的。”
王予忽然嘿嘿一笑:“说真的,你我不算有仇,今天给个面子,咱们就当没有见过可好?”
中年人好在从来都没有任何表情,而且王予说的话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好笑。
在他的生命中只有杀人活着被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