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落尽春归去,蝶翻金粉双飞。
子规啼月小楼西,楞帘珠箔,惆怅卷金泥。
小月楼,灯火依旧。
一点明光似在和夜幕之上的繁星争辉。
任非花坐在窗前,怀里抱着他的剑,灯花“噼啪”夜已深。
他已经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快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之前他还在杀人,剑宗的高手总是很多。
但他杀的不是剑宗的人,而是那些渴望踏着他的尸骨名传江湖的人。
杀人总是需要理由,成名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为名所累的江湖人比比皆是,可那些人都已经是江湖中的老前辈了。
他还年轻,却也感受到了这种压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能卸下剑客的伪装,感受着平静的生活。
其实他不想学武,更不想和人争杀的有今日没明日,想的就是只有家里几亩地,一个大院子,养点鸡鸭。
若是被江湖上的那些渴望成名的少年剑客们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一定会为他的天赋抱打不平。
只可惜,一旦入了江湖,剑上染上了别人的血,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真的很有意思,总是为回不去的岁月而流连忘返,却很少看看前方是不是另有风景在等待着他。
忽地,一动不动的身形,重新换了个姿势。
目光看向了窗外的长街上,街上没有人,却有杀气,只有杀过很多人的高手才能感受到的杀气。
任非花刚好能感受的到。
无人的街道上,有四处死角,这四出死角通常都是最容易被人埋伏的地方。
他不是杀手,却也因为杀人太多,对这样的位置很有心得。
然而结果真的是这样吗?
此时长街的对面走出一人,是个老人,弯着腰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破旧的短褂,拄着一根秃头的竹杖。
竹杖敲打在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
“咣咣咣”的脆响,在街上回荡。
老人走的很慢,没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气。
没有那个孝顺的子女愿意让这样的老人,深更半夜还要出门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