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积云寺,已是寺中贵客。
佛堂摆着一具尸体,一个和尚的尸体,渡云方丈一脸沉痛。
比方丈更加沉痛的是戒色大师:“阿弥陀佛,一切罪孽都归于我。”
正垂眉头念经超度的戒怒忽的一停道:“你早该告诉了非是你的儿子,这样也就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威胁他做出有损积云寺的事情。”
戒色沉默半响道:“他的母亲因为他难产而死,是我犯了嗔念,才一怒出家当了和尚取名戒色。”
戒怒冷眉横对怒声道:“可师傅他老人家下山抱了了非回来,就是为了全你父子之情,你又为何执迷不悟,不让他知道真相?”
王予也被邀请了进来坐在角落里好奇的左看看右瞧瞧,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可这些和尚们本事不小,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
琉璃灯,铜炉,檀木案桌,地上的毯子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买来的奢侈品,每一样都经过精工细作,拿出去足以换到几十万两白银。
更别说他面前的茶杯,和茶杯中的茶。
看了好一会,就只是几个和尚在哀悼,在沉思,在回忆过去悔不当初,就没有一个人关心那些银子的去向。
似乎这些东西真的就是粪土。
和尚们的事情就是麻烦,一早上除了念经,就是说“阿弥陀佛”王予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时间才出了禅房去透气。
柳斐剑却还在思索着昨晚的那名剑客是谁,也在不自觉地开始想办法弥补自己剑招中的漏洞。
王予忽然道:“我估计咱们快要下山了。”
走在身后的柳斐剑脚步一顿,奇怪的道:“你不追查失银的事情了?”
王予转身认真的道:“不是我不追查了,而是积云寺不愿意再查下去了。”
柳斐剑道:“他们不想要银子了吗?”
王予道:“他们更想要名声。”
柳斐剑一愣,随即沉默下来,只因他以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为何很多江湖人都是求名之后再求利。
又走过了一段路柳斐剑问道:“咱们还要继续查吗?”
王予好笑道:“那要看积云寺的诚意了,你不会真以为他们不知道是谁盗窃的银两。”
柳斐剑再次叹气道:“上次咱们见到的那些秘库中调查的人,是不是和你抱着的一样心思?”
王予抬手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柳斐剑面容一肃道:“我还是不想这么聪明,更想知道那些银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