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当楚君归再次出现的消息传开,不出意料收获的是铺天盖地的骂声。亏了钱的多方投资者虽然数量不多,仓位也不大,但是架不住怒火中烧,可以连续不断地骂上十几个小时,真正做到了以一当百。相比之下,空方就优雅多了,顶多也就嘲讽一下楚君归的愚蠢,而这种嘲讽很快就被业内人士打脸:人家几百亿在手,你这种赚了几十上百万的也好意思挖苦人家不会赚钱?
热闹仅仅局限于市场一角,实际上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引人关注,在大机构认输离场后,这个游戏里有份量的玩家就不多了。参与发行光年的机构数量不少,但很多都是联合发行的角色,参与数量不多。并且除了恒远和神剑外,其它大机构鲜有直接下场和空方对搏的。无论光年是好是坏,对这些机构来说不过是一单生意,赚好发行费就已经结束了。
旱涝保收,这才是银行的玩法。
楚君归现在知道市场上现存的光年债券,明的暗的合计只剩下350亿,还是面值,这也是楚君归需要偿还的部分,而存量空单大约在500亿,杠杆并不高。剩下这部分的存量属于谁很好猜,因为楚君归私下卖给简的300亿债券已经都被卖出去了,还没有回到简的手里。换句话说,简的空仓至少还有300亿。
如此算下来,市面上大约还剩下不到100亿的零散空仓,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楚君归的目标。至于简,自动被楚君归忽略,这种对手必须给与足够尊重,楚君归不觉得自己能够轻易让她上钩。
思索之后,楚君归就接通了恒远银行。一听到是楚君归,银行接线员工瞬间就想要找亨利,可是此刻亨利已经联系不上了,她只好转接到另一位负责投资的高管那里。
楚君归开门见山:“鉴于目前光年的债券价格波动过于剧烈,我决定以恒远银行为平台,回购50亿债券,回购价格为50元,有效期至明天早上10点。如果可以的话,3分钟内回购资金就可以打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上。”
“…完全没有问题。”那位高管沉默了一分钟,才给出回应。
“很好。再重复一遍,这次回购的有效期到明天十点,或者是回购额度用完。”楚君归又强调了一次,就切断了通讯。
那位高管一个人坐了一会,助理就进来告诉他,回购资金已经到账。
“那就把公告发出去吧。”高管道。
助理在离开之前,小声地说了一句:“100发行,50回购,这才几天啊?”
高管也是这么觉得,不过他看了一眼徘徊在25元附近的光年债券,又忍不住想,难道这家伙真是一个好人?
不过他随即打消了自己有些天真的想法,好人哪有可能借得到800亿?8万都借不着。
公告在资本市场中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让本来在绝望中的人看到了一线光明,但也仅仅是一线而已。许多个人投资者本来已经当手里的债券是一张废纸,没想到光年居然会出面回购,虽然有人立刻指出这不过是屠夫的虚伪而已,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要用半价回购刚刚发行的债券,就是抢钱也比这文明点。
然而对很多投资者而言,光年原本是要砸在手里的,现在骗子肯大发善心,拿出一部分钱来回哺市场,似乎不应该错过,毕竟作为骗子,卷钱走人才是本分。
市场成交出人意料的清淡,几个小时之后成交额才几个亿,距离把50亿收购资金用完还有遥远距离。不过受回购影响,光年债券的价格迅速回升到了50元以上,毕竟在50以下的话就会有套利空间。那几个亿的成交其实大多是套利。
转眼之间套利空间就彻底消失,而错过这一机会的投资者则向楚君归提出新的要求,他们要更高的回购价!
开始的时候有人就提出80,在几小时之前这简直就是个疯狂的数字,但是现在人们既然看到了50的回购价,就认为80也没什么不可能,然后就是90,95,99…
晚上十点,一位著名的财经媒体专家就呼吁102了。他的理由是,楚君归已经赚了那么多的钱,凭什么不拿出来分给大家?
这一观点得到众多的支持,群众的呼声简直如雷鸣般洪亮!只可惜楚君归坐在完美隔音的套房里,什么都听不到。
晚上12点,楚君归再次通知恒远银行,要他们代为联系市场上仍持有光年债券的机构,自己可以提供两个选项,一是不限量以45元回购,二是可以提供65元回购权,但是要求锁定12个月以上。
以上两个选项,有效期都是到明早10点为止。对于这两个方案,楚君归不说明也不解释,也不会提供任何进一步的信息。
恒远银行仅仅花了15分钟,就完成与所有机构的接洽,并且得到了初步的回馈结果。尽管他们也不清楚楚君归想要干什么,但是作为银行的本职工作,还是完成得高效且出色。
到子夜2点,楚君归就收到了初步回馈,有大约50多亿面值的债券选择了回售,加上市场上零星收购的债券,这一轮楚君归回收了60亿面值的债券。也就是说,他又净赚了30亿。
市场上存量的债券已经不足300亿,而现存的空方仓位面值在500亿以上。在这种市场规模下,200多亿的差额就显得有点刺眼了。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许多仍持有光年债券的机构连夜召开会议,试图分析楚君归的下一步动向。可是信息少得可怜,从楚君归过往的交易风格中更是根本分析不出什么特征,他就像是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恒远银行那里也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最终大多数机构做出的都是最合情理、但也往往是最愚蠢的决定:观望。
所有人都在等着第二天的十点。只有楚君归还在发愁,究竟说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