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川啊,我给你提个诚恳的建议,你要是实在觉得那半颗牙活动着不得劲儿,干脆掰下来算了,不然你老这样歪着嘴,多别扭啊!”
四十分钟后,立川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战友,此时的立川坐在了副驾驶位上,一手托着肿胀的右腮,一手捏着半颗牙,驾驶席上换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瘦高个,瘦高个左边眼眶被打成了熊猫,也是哭丧着脸在开车。
叶晨四仰八叉的坐在车后座上,正在吞云吐雾,斜睨着两人然后说道:
“立川啊,这回他带我去见的要还是饭桶,你小子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立川脑门儿不停的冒着汗,手托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会,这个金山是三哥手下的二当家,干这行的都知道,错不了,错不了……”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百望山旁一处偏僻的平房区。
立川和瘦高个两人在前面走着,关宏宇慢悠悠跟在后面,手里拿了瓶矿泉水,边喝边督促两人。三人推门走进了一处院落,刚一进门,院门从后面就关上了,原来在门旁站着两名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正关上院门,另外一人握着一把手枪,指着叶晨。
叶晨很自然随意地转身到一半,突然变得动若脱兔,抬手就摁在对方手枪的滑套上,对方立刻发现扳机扣不下去了,叶晨紧接着一脚把他踹倒。
关门的另一名彪形大汉刚顶上门,正要从腰上拔枪,叶晨从面前这个人手上夺下手枪,把大半瓶矿泉水往枪口上一顶,冲着门旁的那人扣动扳机开了一枪,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矿泉水瓶子炸开,门旁的那人腿上中枪,倒在地上。
叶晨端着枪猛地回身,只见院里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四五个人,而立川和那个瘦高个都已经吓得趴在了地上,院里的人纷纷持枪在手,和关宏宇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这时从对方走出一名四十出头的黑胖中年男子,身高至少得有一米九,他叼着雪茄,肆无忌惮地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门旁被打倒的两名手下与趴在地上的立川和瘦高个,朝关宏宇一挑眉毛:
“你就是那个姓关的?有两下子。”
叶晨拿枪指着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问道:
“你是金山?”
金山中文很流利,装模作样地一摊手:
“找我干吗?”
叶晨举枪对着他停了一会儿,突然褪下手枪的弹匣,把枪往地上一扔,说: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叶晨边说着,边伸手往后腰上摸,对面持枪的几人一阵骚动,金山抬手制止了他们,叶晨从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就是他当初从辣头那儿买的那支枪,他反手握着手枪套筒,把握柄的方向递向金山:
“我这儿有条发财的路。”
金山有些困惑,又有些好奇地歪着头,看着关宏宇,没有动,不知什么时候,从金山身后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关宏宇面前,接过关宏宇递过来的枪,退出弹匣确认了一下里面填满的子弹,又把弹匣推回去,拉动套筒,打开保险。
在检查枪支的过程中,她抬眼看了眼叶晨,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说:
“瞧你这张阶级斗争脸……”
叶晨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女人看到他的反应,似乎微微动了下嘴角,踱步到他身侧,看着金山说道:
“他不是来找你合作的。”
金山一挑眉毛,顿时来了兴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女人:
“哦?”
只见那女人冷冷的一笑,看着叶晨继续说道:
“他是来找‘编辑’的。”
“啪”的一声,那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叶晨一个大脖溜子打在了脖梗子上,然后就见叶晨玩味的看着那个女人,语带调侃的说道:
“林嘉茵,好歹你也跟我学了那么久,当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没大没小的!”
此时不仅是林嘉茵懵了,就连金山都懵了,只见金山对着林嘉茵问道: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林嘉茵向后退了半步,对金山说道:
“他是长丰刑侦支队的前支队长,叫关宏峰。”
说完,她又看着叶晨笑了笑,继续说道:
“‘编辑’就是我,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让市局的卧底行动能够重新回到正轨,对吗?”
林嘉茵说完用枪指着叶晨,金山示意自己的手下给叶晨戴上了一个黑色的头套,等到叶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上罩着的布套被摘掉,阴暗的仓库里,一盏刺眼的照灯正对着叶晨,他的的眼睛睁不开,稍微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环境之后,慢慢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叶晨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后面站着金山以及他的数名手下,还有代号“编辑”的卧底探员林嘉茵。他醒来的时候,林嘉茵正对金山说:
“我不明白把他转移到这里还有什么意义,直接干掉他就是了。”
金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说道: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前任的刑侦队长,就算杀了他,也得在下手之前让他把知道的全抖落出来,你说对不对?”
叶晨毫不客气地嗤笑出了声,金山绕过桌子,走到叶晨身旁说道:
“怎么?关队长,临死之前想摆摆大义凛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