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你上来一下。”
“小乔”这个称呼让叶晨有了些许的不自在,因为他不自觉的想到了三国里周公瑾的娇妻,他不确定文居岸的母亲是不是在恶搞他,总之这一刻他是破功了,老脸难得的微红了一下。
叶晨不再对象,斜挎着自己的军挎,上到了二楼,文居岸的母亲在给彼此做过介绍后,对着叶晨说道:
“你们开始上课吧,我就在下面,有什么事儿叫我。”
文居岸的母亲在给双方做介绍的时候,叶晨就在观察文居岸,他从这个小姑娘的脸上感受到了一丝抵触情绪,只不过这丝抵触好像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她的母亲,双方之间貌似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看来文清华的结论没错,这就是个叛逆的小孩,她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直到这一刻,叶晨有些理解她母亲为什么不亲自来督促她,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督促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才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个外人来试试。
叶晨拉过了椅子坐下后,看都没看文居岸,而是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英文版的《红与黑》,是在学校图书馆借来的,闲着没事儿用来打发时间。
文居岸本来还想在叶晨跟自己长篇大论时,故意回怼呢,结果却看到他坐下后压根儿就没看自己,而是拿了部英文大部头自己看的起劲,压根儿就没搭理自己,这不禁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她对着叶晨嚷嚷道:
“喂,你不是我妈给我请来的家教老师吗?你都不给我讲课的吗?”
叶晨给书别了张书签合上,斜睨了一眼文居岸,然后说道:
“我看你好像挺抵触补习的啊,所以就没自讨没趣。毕竟补课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差事,不管你学或是不学,我都有钱领,顶多你考试的时候一塌糊涂,我丢掉这份工作罢了,无所谓的,到时候再找下一个冤大头就好。”
文居岸感觉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家伙真的挺可气的,还有这么惫懒的人吗?她鼓了鼓腮帮,然后说道:
“你才是冤大头呢,我不管,赶紧给我补课,要不然我就告诉我妈你偷懒,让你马上失去这份工作。”
叶晨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行吧,看来摸鱼是摸不成了,那咱们就开始补课吧。在咱们正式开始补课之前,我想先测试一下你的英语水平。”
说着叶晨再次打开军挎,从里面拿出了几张英语试卷。可文居岸的目光却没在试卷上,她在叶晨的菌块看到了一个红红的东西,她开口问道:
“这是什么?”
叶晨斜了一眼文居岸,然后指了指试卷说道:
“你不是让我给你补课吗?先把这几张卷子做一下。”
“我是问你挎包里那个红红的东西。”
叶晨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地瓜,然后对着文居岸说道:
“你说这个啊,咱们这儿或是魔都、天津人管这叫山芋,河南人叫它红薯,山东或东北人叫它地瓜。”
文居岸突然从叶晨手里抢过了地瓜,然后直接咬了一口,因为是生的,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仔细嚼了嚼,然后看着叶晨说道:
“好吃。”
叶晨有些苦笑不得,对着文居岸说道:
“你是憨憨吗?这玩意儿生的有什么好吃的?蒸熟了或者烤着吃才好吃呢。”
文居岸对自己被人叫成憨憨感到很不满,正要开口反驳的时候,就听到楼梯处传来有人上楼的动静。她赶忙把手里啃了一半的山芋塞进了抽屉藏了起来。
随后就见文居岸的母亲端着一盘荔枝走了进来,将荔枝摆在了书桌上,对着叶晨说道:
“小乔老师,吃点水果吧。”
叶晨半起身对着文居岸的母亲致谢,等到人走后,叶晨悠哉悠哉的拿过一枚荔枝,剥了皮塞进嘴里,还别说,汁水充盈,蛮甜的。
文居岸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抓起叶晨面前的盘子,把里面的荔枝倒进纸篓里,却被叶晨眼疾手快的先行一步夺走,叶晨直接把盘子里的荔枝倒进了自己的挎包,然后说道:
“我发现你这个毛病很不好啊,先是抢我的地瓜,然后又抢你妈妈送我吃的水果。怎么?别人的东西很好吃是吗?这是病,得治。”
叶晨给文居岸补完课,回家的时候已经八九点钟了,刚一进堂屋,就看到三丽和四美围在二强身边,四美对着二强问道:
“二哥,你怎么了?是看见鬼了?”
叶晨走到了近前,就见乔二强一脸惊慌失措,他对着二强问道:
“出什么事了?”
二强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然后说道:
“牛野……牛野让警察给抓走了,我亲眼看见的,说他开黑灯舞会,然后警察把他给抓了,所有跳舞的人都给抓了!”
三丽一脸的错愕,对着叶晨开口问道:
“大哥,那他是不是要去吃牢饭了?”
叶晨微微颔首,没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不知道,八三年出过几起大案,最出名的就是二王案,再就是呼伦贝尔特大间杀案,还有南阳当街杀人案,严打由此拉开了序幕。
叶晨把自己的挎包打开,将里面的荔枝倒在桌面上,对着三丽和四美说道:
“来,吃水果。”
一向嘴馋的乔二强,如果换作往常,早就迫不及待的上手拿吃的了,然而今天他却恍神了。叶晨对他轻声说道:
“知道怕了是好事儿,我提醒过你,也知道你没大往心里去,人往往都是这样,只有自己吃亏吃到了头上,才会知道后怕。
这次你运气好,没被牛野他们刮上,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让人张罗着,帮你联系了一份工作,让你去上班,这样也避免你整天游手好闲了,你觉得怎么样?”
三丽和四美都看向了乔二强,二强沉默了片刻,用力点了下头,对叶晨回道:
“大哥,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