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明显就是一愣,对着梅姐说道:
“咱们去她那儿会惹祸吧?”
“惹什么祸啊,一个苦命的女人,走吧,有我在,你怕什么?”说着梅姐让司机备车,拉着翠萍就出了门……
叶晨的车在马奎家门口逗留了许久,叶晨坐在车里一直看着道口的方向,直到看到家里的那辆坐骑出现,他才从车上下来,施施然的走到了马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梅姐一眼就看到了叶晨的车,匆忙喊自己的司机停车,然后目不转睛的朝着马奎家方向看去。翠萍顺着梅姐的视线看去,发现叶晨从车上走了下来,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进了屋。翠萍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开口嘀咕道:
“诶,这是怎么回事儿啊?站长怎么也来这里了?”
梅姐平日里的性格,让她仿佛把一切喜怒哀乐都写在了脸上,说的直白点,就是喜怒形于色,翠萍明显看出了梅姐脸上的杀气,只见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肯定是为了工作,打听有没有地下党对她有过接触。”
周根娣一看叶晨冒然来访,赶忙摆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对着叶晨说道:
“站长,马奎作孽是他的事,我可是一个良家女子啊,您还是让我回上海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法生活的啊!”
叶晨玩味的看向了衣柜的方向,门缝里正夹着一条裤腿呢,心说你可实在是太良家了,马奎这边音信全无呢,你就急不可耐的填补感情上的空白,有洪秘书照顾你,我看你活的挺滋润的嘛。叶晨扶着椅子坐下,然后对周根娣说道:
“你可以马上就回上海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一听到钱,周根娣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变脸一般,收起了哭丧的表情,对着叶晨问道:
“真的吗站长?”
“真的,不过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洪秘书,在柜子里蹲了那么久了,脚酸了吧?你也一起出来听听吧,这件事跟你有关。”叶晨回道。
……………………………………
左蓝正跟余则成互诉衷肠,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左蓝起身接了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这里是红党军调驻地吗?我找副主任左蓝。”
“您好,这里就是,我就是左蓝。”
“您好,左代表,我是“峨眉峰”马奎同志的妻子,我现在还在天津。”
左蓝直接愣住了,马奎的妻子怎么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沉声问道:
“你是谁?请你再重复一遍!”
“我是马奎同志的妻子,我叫周根娣,我现在还在天津!”
左蓝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她目光看向了余则成,然后故意说道:
“你是马奎同志的妻子啊,你好你好,周同志你好!”
余则成一听到“马奎妻子”,立刻意识到发生了未知的情况,他赶忙起身,凑到了左蓝跟前,用警惕的目光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躲在了视线的死角,这时就见左蓝继续跟电话另一头虚以委蛇:
“马奎同志是我们的好同志,您打来电话,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今天我在家里发现了重要的东西,我想交给你,不知道怎么跟你见面。”
左蓝立刻意识到前方有坑,因为她是军调代表的身份,是站在聚光灯下的,敌人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如果自己真的跟这个什么周根娣见面,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毕竟自己这边,当初营造的假象,就是马奎是地下党的同志,她此刻严重怀疑,这是敌人故意布下的陷阱。
左蓝沉吟了片刻,然后笑着说道:
“周同志,我们有我们的纪律,我不能够见你。你看这样吧,你暂时先把东西保存好,将来我们的同志会去联系你。对了,最近您的生活还好吗?”
“马马虎虎了,马奎这一死,我也……”
将马奎“送走”之后,没过多久,押运队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他们半路上,遇到了红党的围追堵截,马奎被流弹击中,不治身亡,天津站把这件事故意传的沸沸扬扬的。
左蓝对周根娣安慰了几句,面对她不停提出的见面要求,直接拒绝了,担心自己说多错多,应付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梅姐和翠萍在外面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才见叶晨从里面走出来,上了自己的那辆道奇轿车,直接离去。梅姐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啊,竟然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候,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浪蹄子!”
周根娣刚要跟洪智有商量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结果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洪秘书简直都要崩溃了,因为按照叶晨刚才的说法,这次铁定是捉奸的娘子军上门了。
想起刚才叶晨的威胁,洪秘书最后只能是无奈的就范,再一次的躲在了衣柜里,然后示意周根娣去开门。
此时周根娣也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然而小命被人都拿捏着,此时别说是挨上一顿揍了,就是再过分的也得接受,她只能是无奈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梅姐怒气冲冲的来到她跟前,抡圆了巴掌就抽在了周根娣的脸上,口中还骂着:
“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这时翠玲还在一旁帮腔,对着周根娣骂道:
“你可真不要脸,勾引人家男人!”
周根娣捂着被打的面颊,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冤枉啊,我没有啊……”
“你冤枉?老娘比你还冤枉!”
“你还说没有,我们都看见了!”
翠萍和梅姐对周根娣展开了围追堵截,周根娣被打的抱头鼠窜,从客厅躲到了卧室,纠缠的过程中,周根娣一把将翠萍推到了床脚,翠萍撞在了床上,好悬没岔了气。
战斗还在继续,梅姐没有因为自己孤军奋战就放弃暴揍行为,她将周根娣再一次的赶出了卧室。
翠萍缓了一会儿,抓起了卧室的花瓶,就要冲出去继续战斗,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衣橱传来了异响,抬头看去,发现衣橱的门板上正夹着一条裤腿,翠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裤腿,然后就见那条裤腿跟活了似的,一下子缩进了衣橱。
翠萍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来到了衣橱跟前,双手猛地把衣橱门拉开,结果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只见洪秘书跟个白条猪似的躲在里面,下身用没穿好的裤子遮掩着,看到翠萍做出了“嘘”的手势,一脸拜托放过的神情。
翠萍此时才意识到闹了乌龙,原来马太太真的是偷了人,可是这个人压根儿就不是站长,而是洪秘书。翠萍赶忙将衣橱的门给虚掩上,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翠萍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马太太打得气喘吁吁,打累了之后正坐在椅子上,对鼻青脸肿的周根娣进行着审讯:
“从你一来天津,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停的跟人眉来眼去的骚的很,没想到你居然敢打我们家那口子的主意,说说吧,你们好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