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来的凶猛,像一只发了狂的白狐,肆意摧残着它所略过之地。一份份灾情的奏折纷纷朝着长京送来,此时,武灵儿的案头之上已经堆满了厚厚一叠。地龙的暖气让整个殿内闷闷的,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开点门窗。”武灵儿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那些昏昏欲睡的宫女连忙轻手轻脚的去那把那门窗在打开一点,顿时,外面的寒风往里面灌,让那些宫女打了一个激灵,瞬间精神过来。
冰凉的风也让武灵儿激灵了一下,身子舒展了下,身上的重担好像轻松了不少。
“回禀娘娘,三军主帅已经在长京城外汇合了。”有太监来禀报。
“嗯,知道了,让他们别急着进宫,本宫还没时间搭理他们,对了,出去传话的时候,让狄阁首喊他们的文阁的人来见本宫。”武灵儿吩咐着。
“是。”太监领命而去。
长京城外,一座新开的酒楼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楼上凭栏而站,看着依旧积雪厚厚的街道,看着路上没有几个的行人,目光忽然像远处眺望而去。
“来了。”男子露出兴奋的笑容,缓慢的走下楼上,来到酒楼的门口,示意护卫不用跟着。
远处一行人马,不多,就十来号人,各自骑着那一匹匹做好保暖的高大骏马朝着城中走去,为首的两人还有说有笑。
一行人沿着宽大的主道行至那家排面不错的酒楼前,看着那等候的人,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的下马,为首的两人朝着那个专门等候的人走去。
在众人汇合的时候,周围酒楼店铺的人都好奇的把目光看向他们,有惊讶的,有疑惑的,也有兴奋的。
“姓韩的,你怎么在这里?是专门来迎接我们的吗?”说着,一个身材挺直的男子朝着等候走去,脸上露着风雪都掩盖不住的笑容,同时伸开双手,一副拥抱的样子。
“狗屁,天寒地冻的,老子只是觉得这酒楼不错,来这喝喝酒暖和暖和身子。”迎接男子一边说着,也一边张开双臂,与那男子拥抱上,两人都狠狠的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
“我”前来的男子刚想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开出其不意的来了一个抱摔,摔在雪地之上,像是嵌入了地面一般。
“哈哈哈哈,舒坦!”已经男子双手叉腰的笑道。
“韩子阎,你他娘的幼不幼稚!”被摔的男子指着韩子阎骂娘道。
“幼稚?武寇,上次老子不也是被你这样攻其不备的摔趴!”韩子阎对着武寇伸出手去,示意着拉了他一把。
武寇握着韩子阎的手,站了起来,抖擞掉身上的积雪:“别胡闹了,来给你介绍一下。”
武寇回到自己同伴身边。
“让我猜猜。”韩子阎没有让武寇把话说完,看着他身边身材比他高大不少的男子,说道。“身高八尺,还与武寇一同回来,并驾齐驱的,这位应该就是龙蛟军的大将军,驹隙将军了吧。”
此时的驹隙已经不是那个刚刚被救出来的驹隙,那瘦弱的身子又几乎恢复到了以前那般强壮,精气神好也变得让人敬畏。
“韩将军,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终于相间。”驹隙对着韩子阎拱拱手说道。
“驹将军,你还好意思说?老子亲自跑去千礁岛找你要点人才,你尽然跑路了,就给留那么一点”
“大才。”驹隙接话说道。“身受皇命,才离开的千礁岛,不是为了躲你,再说,我给你留的的都是能堪大用之才,俗话说,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
“哟,还挺能说会道,你就是扣扣搜搜,要是你能爽快点给兵,我早就跨过九曲江,收了旧楚之地了。”韩子阎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时,武寇过来,一把搂着韩子阎的肩膀,嘿嘿说道:“旧楚之地没收成,但我与驹隙可是知道,你小子却收获了旧楚公主。”
说着,武寇搂着韩子阎的脖子一紧,小声的说道:“好呀,你也忒大胆子了,我大哥的女人你也敢动心思?”
“胡说。”韩子阎不乐意道:“陈陌与姜婼只是好友关系,我可是亲自问过陈陌的,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子的请帖就没有你的名字。”
武寇松开韩子阎,他当然知道姜婼是陈陌亲自带回唐国的,要是没说清楚,韩子阎能有机会?
武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正好,省去一份贺礼。”
“行了,非得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拌嘴?找个暖和的地方慢慢聊不行?”驹隙在一旁说道。
“聊什么聊,回长京了,不得先去面见娘娘先。”武寇说着冷眼看向韩子阎:“韩阎王,你这先回的长京,怎么不先去见娘娘?在这等我们?是怕娘娘秋后算账?”
“胡说。”韩子阎瞪了他一眼。
“娘娘遇刺一事,当时我听说了,第一个想杀的人不是那个刺客,是你。”武寇冷声说道。“在你的地盘,发生这样的事,你好意思继续当”
“哼,你就会动动嘴皮,要不是娘娘死命摁着,我现在都杀到商国皇都了。”
“怎么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要不我给你们两把刀,打一架,我们都不是君子,能动手就绝不逼逼。”一旁的驹隙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是,一起快马从内城里跑了出来,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跑来。因为三人所在酒楼位置里内城城门不是很远,而且还是在主道上,很容易就看到来者。
三人停下的“叙旧”,看向那边。
来者是宫里的禁军,来到三人面前,下马,单膝跪下,恭敬的说道:“末将见过三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