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吓的呜呜直哭,顺子咬着嘴唇,脸色苍白无比,却硬撑着身子站在床边。
村子里的郎中被请来了,正在替顺子爹查看。那郎中看了半晌,才说道:“腿上的伤没有大碍,关键是这头上的伤……”说着,微微的摇摇头。
古代医疗水平落后,又没有先进的仪器可以检查内伤,全是靠望闻问切。所以,这种不知道轻重的内伤最是棘手。尤其是伤在头部,更是大忌讳。一个普通的郎中,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只一个劲儿的摇头。
顺子的脸色顿时惨白,哀求道:“您给开几副药吧。”
那郎中很是为难,说道:“开药方是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作用。这样吧,我先给开几副去除淤血的,给你爹喝上几副试试看。若是两天之内,还没有醒过来,你就去镇子上重新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说着,那郎中就到一边去开药方去了。
顺子咬牙跟了过去,梅子依旧在呜呜的哭。
在一边看热闹的,不免心生感慨。这许家可真是流利不利啊,顺子他娘死了没多久,顺子他爹又遇上这事情……
一时之间,同情怜悯的目光纷纷投往顺子和梅子的身上。
丽娘不忍心,上前安抚了梅子几句。
梅子眼泪汪汪的说道:“婶子,我好害怕。我爹会不会死?”
丽娘心酸不已,温柔的搂住梅子:“不怕不怕,你爹不过是摔了一跤,喝几服药就会醒过来,不会有事的。”阿桃向来和梅子要好,见梅子哭哭啼啼的,心里也很难过,走过去一同安慰梅子。
锦绣却快步走到了顺子身边,低声安慰道:“顺子哥,你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顺子向来坚强,可这时身子一直在轻轻的颤抖。娘已经没了,若是爹再……他和梅子该怎么办?
听到锦绣的声音,顺子不由得转头看了过来,锦绣忙送上一个鼓励的眼神,顺子慌乱无措的心稍微的平静了下来。
待郎中开好了药方,顺子忙从屋子里取了出诊费塞给了郎中,然后就跑到镇子上的中药铺去抓药。
锦绣本想跟着一起去,又怕太过惹人注目惹来闲话,踌躇了一下,便留下来帮着照看顺子爹。
金大恒嘱咐丽娘也留在这儿,才领着阿亮回去了。阿桃坚持不肯走,一直在陪着梅子说话。
锦绣终于有了机会打量顺子爹,这个叫做许守德的中年男子如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若不是鼻间有呼吸,简直像个死人……
锦绣心里一凛,连忙挥去这些不好的联想。
可越是观察,越是觉得他的脸色不妙。
丽娘也喃喃的说道:“真是不走运,听说摔跤的时候偏生磕到了一块石头,头上流了好多血。到现在一直昏迷,也没能醒过来。”这个家已经没了女主人,若是许守德再有个闪失,顺子和梅子该怎么办?
许守德也是苦命人,年幼丧父,由寡母一手带大。刚娶了亲,母亲就得了病死了。娶的媳妇性子温柔,可没过上几年好日,也生了病。病榻多年,也在前年去世了。
现在,偏偏又碰上了这等倒霉事情。
锦绣这时才知道,为什么顺子家里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金大恒和丽娘。原来,许守德是独子,只有一个姐姐,嫁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妾,这么多年,极少来往。内中缘由丽娘也不太清楚。
锦绣暗自揪心,顺子的命运真是坎坷啊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顺子自小就得担起家里的各样事情,明显比同龄的少年成熟有担当的多。
镇子不算近,一来一回得花上不少功夫。
顺子抓了药回来,发现锦绣早已在厨房里升好了炉子,连熬药的陶锅都刷的干干净净。
见顺子风尘仆仆的,锦绣毫不犹豫的上前接过了药,利落的将一包药拆开倒进锅里。顺便端了热水给顺子洗脸。
顺子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秀,谢谢你。”
锦绣安抚的一笑:“这个时候,照顾你爹要紧,不要和我如此客气。对了,你快些去帮你爹擦干血渍吧。”有头发挡着,也不知道究竟伤的多重。
顺子点点头,端了热水就过去了。
不一会儿,端出来一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