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担忧的看了金大恒一眼,一到了冬天,金大恒就很容易咳咳喘喘的。现在天气这么凉,若是再来回走上一遭,金大恒被冻出病来可就不值得了。
“爹,你就让我自己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的。你看,早上我不就是一个人回家来的么?”锦绣试图说服金大恒。
金大恒不同意,正在争执之际,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送阿秀回去吧!”
顺子不知何时又来了,站在门边笑盈盈的:“我身子骨壮实,走路又快,等送了阿秀回府之后就跑回来,连吃晚饭的功夫都不会耽搁的。”
锦绣一想,觉得与其让金大恒送自己,还不如让顺子送一程。反正顺子看起来就是个壮实的男孩子,走几步也不算什么的。
既然锦绣都同意了,金大恒也就无话可说了,细细的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看着锦绣走出了院子。
顺子一路上的情绪都很高涨,不时的偷看锦绣一眼,心里暗暗的感慨:明明这么长时间没见阿秀了,可却一次比一次觉得亲热喜欢。也不知道阿秀知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
想到怀里揣着的东西,顺子的脸微微红了,犹豫着该怎么张口说。
锦绣无意中一回头,恰巧看到顺子红通通的脸颊,讶异的问道:“顺子哥,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脸怎的红的这么厉害?”
顺子不自觉的摸了脸颊一把,果然滚烫火热,更加的局促不安起来,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的身子好的很。”老天,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究竟该如何张口说?
过了街道,周围的人渐渐少了,脚步声都能清晰可闻。锦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顺子聊着天,心不在焉的顺子常常是说了上一句忘了下一句。
当顺子第五次的“嗯嗯啊啊”的不知所云之后,锦绣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顺子哥,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往日可从没见过顺子这样不知所谓过,也不知道他吞吞吐吐了半天究竟想说些什么。
顺子看着锦绣那双明亮秀丽的双眸,脸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锦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头往前走。
却不料,她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冒着汗的手抓住了。
锦绣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顺子的脸已经红的快要发烫了。他不敢看锦绣,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然后塞进锦绣的手里。那只冒着汗的略有些粗糙的手很快的放开了锦绣的白皙的手。
好在他很识趣的将手放开了,不然,锦绣定然要怒目相向了。
她本就不是随意开放的人,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又待了两年,渐渐的变的与古代女子无异,很是忌讳和男孩子之间的肢体接触。在陆府待了这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和任何的男孩子有过拉手之类的接触呢!真想不到看起来老实的顺子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要不是看在顺子和原来的锦绣一定很熟悉是青梅竹马这种程度的拉手肯定不是第一次的份上,锦绣早就翻脸了。
“顺子哥,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锦绣没去看手里的东西,淡淡的说道。脸上的神情足可见其不悦。
顺子局促不安的解释:“阿秀,我不是成心唐突,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又怕你不肯要……”
礼物?
锦绣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顺子今天上午在集市上买的那个荷包吗?当时他明明说了是买给他妹妹的,怎么又变成了送给自己的礼物了?
“阿秀,你喜不喜欢?”顺子讨好的问道,满眼期待之色。
他把身上的钱拿来买了这个荷包,自然就没了钱买米,结果空手回了家。他爹追问钱哪儿去了,他扯谎说钱被他弄丢了,害的今天下午被唠叨责骂了无数次。
家境贫寒,八文钱也是来之不易啊!顺子爹自然是要大大心痛一番的。
不过这一些,顺子自然不会出来给锦绣知晓。
锦绣要是再看不出顺子的意思也就白活了前生这二十多年了。
那张讨好的紧张的直冒汗的面孔在眼前晃动,锦绣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婉拒这份礼物又不伤他的心。
这区区八文钱在如今的她眼中,不算什么,可对顺子来说,一定不是个小数目。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钱买的荷包。要知道,顺子家的家境比起自己家来也就在伯仲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