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池。
不远处假山层叠,搭建着一处亭台,一半的台柱子直入水中,一半架起岸边。
亭台隔着偌大的水池相望。
两个穿戴好戏服行头的戏曲演员,站在亭台上,两侧坐着拉弦伴奏的弦乐师傅。
管家走在前面,带着陆宴辞江钰经过了一条蜿蜒的小桥石路,走到岸边。
岸边,摆着几张石桌,放着几个石凳子,桌上放着一壶茶,茗香扑鼻。
浅浅一闻,陆宴辞就知道这是价格不菲的普洱茶饼,它的价格一度被哄炒上每一片370万人民币。
而装着茶水的紫砂壶更是大有来头。
正面画着竹,反面镌刻“无客尽日静有风终夜凉。”
这是一把传奇名作,曾在顶级拍卖行中以1500万的成交价被一名隐姓埋名的收藏家拍走。
几经辗转,不知又翻了多少倍的价格,这才落到了陆家。
摆在陆宴辞面前的一张石桌上,背对着他坐着两个女人。
管家走上前,弯着腰在最左侧的女人耳边说道:“夫人,少爷来了。”
说完后,女人转过了头,她盘着头发,头上的发簪精巧,缀着一串流苏。
女人身上穿着一条精致的手工高级私定的传统旗袍,俨然是一个贵气十足的富太太。
这个女人就是陆宴辞的母亲,封家上一辈的长女封婉如。
陆宴辞看向封婉如,嘴角淡淡一笑,语气淡淡的:“母亲。”
封婉如的眼眸合动,看到眼前笔挺身姿的男人,眼底少见的激动,她弯起嘴角笑了笑,“小辞,来了。”
陆宴辞淡淡点头,视线掠过了母亲一旁的女人,一个同样穿着淡色旗袍的女人。
这是他的姨母封晓敏。
他缓缓点头,打招呼道:“姨母。”
封姨妈先笑道:“这又是几年不见了,小辞又沉稳多了啊,越来越有当年你爸的风范了。”
封姨妈说完,陆宴辞淡淡回复:“年岁渐长,自是要沉稳些。”
闻言,封姨妈捂嘴笑了笑:“嗯,婉如你看小辞这副老成的做派,倒是和他爸又不一样了。”
封姨妈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堂姐,你可是又要当着婉如的面说我什么坏话了?”
陆宴辞往声音主人的方向看去,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他的父亲,陆修平。
封姨妈面色一窘,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坏话?我哪里是那种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呐?”
“是是是,谁都可以是嚼舌根的人,你呢,是肯定不会,你是当着人的面儿也一点不委婉呢。”
陆修平说完,大家乐呵个不停。
陆修平的双手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的模样慈祥又不失风度,这是陆宴辞的爷爷,陆家的家主,陆隋成。
“父亲。”
“爷爷。”
陆宴辞的眸光闪了闪,一一打了声招呼。
紧接着陆隋成扶了扶老花镜,看向陆宴辞,眼睛里的喜欢是止不住的往外溢:“啧,我这大孙子终于是舍得回家了啊。”
这话一出,封婉如倒是不依了,一股酸酸之感冒了出来:
“爸,您可别提这事了,要不是我特意问了江钰小辞回来的事,我看呐,您那大外孙可没准备想要回家看他妈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