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都回去吧,那老货不在,我们照样该干甚么该甚么!”
自派人去通知牟彪不提。
聂十三到时,四莲正半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肚子里还是隐隐作疼,不过幸好并未再流血了,
“汪妈妈……”
守着门口的翠喜见得汪妈妈背着一个人从墙头上翻了下来,忙迎了上去,
“少夫人怎么样了?”
汪妈妈忙问,翠喜道,
“前头让我们寻了一颗保胎丸吃,倒是没有见血了,只是肚了还在疼……”
聂十三这厢忙大步进去,四莲见了他立时心头一松,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聂大夫……”
聂十三看了看她的脸色,表情凝重,伸手给她把脉,之后又换了一只手,半晌皱眉头道,
“你今儿吃了甚么?”
四莲想了想道,
“今儿是大年,吃的东西多了些,想着您说月份大了,胎也稳当,不用太过忌口的,我也不是太留意……”
聂十三取出银针给四莲扎针,想了想又问道,
“你夜里睡得可好?”
四莲应道,
“这几日因着肚子大了,压得心口喘不上气来,睡不了多久便会醒过来,有时还会做恶梦……”
四莲并未当回事儿,她知晓妇人怀胎,月份大了之后,腰疼、腿疼、半夜无法成眠的事儿是常有的,当年向氏前头生了六个,还能吃能睡的,怀着贾尤传到后头月份大了,翻身都十分艰难,动一下便扯着整个后背都疼,夜里都是让大姐姐睡在一旁,要翻身时便叫人帮着扶肚子的,她只当自己也是这样,便没有在意。
难道是有甚么不对么?
聂十三皱眉道,
“是有些奇怪,你这脉象……前头一回我把脉时都没觉察出异样来的,怎得这才隔了半月,便有思虑劳倦,内伤心脾,淤血横生之状……以至影响了胎儿,才会出现胎宫不稳,出红见血之兆……”
又问四莲,
“你好好想想,最近可是改动了室内布置,又或是添了甚么东西,再是吃了甚么不常吃的东西?”
众人听聂十三这口气似是往有人刻意谋害上靠了,立时都面露凝重之色,丫头们纷纷摇头,倒是汪妈妈镇定些,她想了想道,
“因着少夫人怀了孕,八爷吩咐了我们,那些会碰着撞着划伤人的东西都一概收进了库里,吃的东西……这院子小灶上的东西是厨娘做的,又有夫人也吩咐大厨上时常炖些汤水,夫人治家甚严,又府上有两位孕妇,厨子更不敢怠慢,老奴虽说没见识,不过总归在江湖上跑过几年,每回的汤水都是过了老奴的手,若是有个甚么老奴必是能闻出来的……”
聂十三摇头,
“你虽有江湖经验,可对医道不精,若是想至人流产,实则不光是吃食上可以下药,也可以身边佩戴之物,又或是屋中的摆件……”
顿了顿又道,
“再有……我瞧着,想害少夫人之人做得极是隐蔽,那人的目地似乎不光是少夫人肚子里的胎儿,倒想是想让她生产艰难……所以多半不是吃食……”
吃食想要长期下药,实行起来极难,不过若是周围放上可扰人心神的东西,倒是隐蔽又有效。
汪妈妈听了脸上变色,四莲也是眉头紧皱,她扶着肚子问,
“那我这肚子里的孩子?”
聂十三道,
“无妨,因着胎象一直很稳,又月份大了,此时虽说有些出血但不多,只需服药后静养即可……”
顿了顿道,
“不过只这一次,之后一定要小心,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儿,这一胎便真不好说了!”
这么大的月份,孩子是流不掉了,可若是胎死腹中,又孕妇夜不成寐,体质虚弱,待到生产时说不得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聂十三怕吓着四莲并未细说,只是开了药,让人去煎熬,又让四莲好生歇息,
“这药有安神的功效,你先睡上一觉吧!”
四莲服过药睡下了,聂十三却是没有走,让汪妈妈打扫了一间偏房,
“我在里头歇息一下,若是牟彪那小子回来了,你就叫醒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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