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爷见信松了一口气,向着妻女展示道,
“瞧瞧……确是要银子的,即是要银子就不怕,给他们银子,五姐儿便能回来了!”
朱氏闻言总算是止了眼泪,问道,
“老爷,那我们还不快些备上银票,把五姐儿给接回来……”
吕二爷点头想了想道,
“这事还要问过牟家那边,我们如今的境况相同,他们那边应当也收到了信……”
又思索了一会儿道,
“这事儿交给旁人我也不放心,不如交给富来办……”
富来是吕家的大管事,办事素来稳妥,吕二爷一面叫人去把富来召来,一面又派人送信去牟府,牟彪那头收着了消息,立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这样也好,也免得牵连无辜!”
牟吕两家这边是想尽快将吕五小姐给弄出来,那头四莲与吕五小姐被关在屋中,二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虽说这屋子里有水有食,又床铺干净,可心中害怕的吕五小姐是一夜无眠,紧紧挨着身边的四莲,虽说闭着眼,可但凡听到一点儿风声就会立时醒过来,倒是四莲心中有数,知晓这样的日子怎得也要过几日,若是不好好睡,养好精神,以后才好与他们周旋。
于是第二日吕五小姐顶着两个黑眼圈儿起身,见着四莲倒是一派平静,神情淡然,吕五小姐不由赞道,
“我也不知何时能学到四莲这样的气度……”
怪不得那桀骜不驯的牟老八会娶了四莲,便是这份气定神闲就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能比的!
四莲苦笑一声道,
“我心里也是害怕,只是想着若是睡不好,之后如何有精神应对,才勉强自己入睡的!”
吕五小姐道,
“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似她这般,便是想勉强也勉强不了呀!
二人在屋中等来了早饭,送饭的是一个神情木然的老婆子,吕五小姐试着想同她说话,那老婆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转身就出去了,吕五小姐很是沮丧,四莲劝着吕五小姐吃了一碗清粥,
“用一些吧,待会儿若是有事,也有力气反抗呀!”
吕五小姐点头,二人勉强吃了一些,刚放下碗筷,外头又来了人,当先进来的是昨日领头的那个汉子,他身后又跟着两名汉子,二人见状立时露出警惕之色,站起身手拉着手往后头退去,那领头的汉子一指吕五小姐,
“把她带走!”
二人闻言都是一惊,吕五小姐更是反手把桌上的梅瓶向冲着自己过来的汉子扔去,
“咣当……”
汉子闪身躲开,那瓶子掉在地上立时碎了一地,
“啊……放开我!”
吕五小姐被人抓住了胳膊,吕五小姐尖叫一手死死抓住四莲的手,拼命挣扎,只女子的力气怎能比得上男人,吕五小姐被人反按了胳膊,挟住腰往外一拖,差点儿把四莲都带倒了,领头的汉子见状怒喝道,
“小心点儿!”
转而对吕五小姐骂道,
“臭娘们儿,你乖乖跟我们走,不会为难你,若是再敢乱叫唤,扒了你的衣裳到外头游街……”
吕五小姐闻言果然被吓得缩了手,流着泪被那两个汉子拖到了外头,四莲追了两步,那领头的汉子就上来拦,四莲冷着脸问道,
“你们想把她带到哪儿去?”
那领头的汉子冷哼一声,
“小娘皮,老实点儿,你还有闲心顾她,把你自己管好吧!”
四莲闻言一回身,就从地上捡了瓷片,抬手就对冲了自己的手心,
“你们若是敢伤她一根毫毛,我立时就自残!”
说罢,手腕往前一送,那白生生的手掌上立时便破了一个口子,红艳艳的血珠子就渗了出来,那领头的汉子吓了一大跳,想要伸手来拦,四莲退后几步,脚下踩着瓷片哗啦啦的响,摇摇晃晃两下身子,差一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踉跄几步站住,那领头的汉子见了,吓得出了一头的冷汗,忙叫道,
“别……别,你把那东西放下,那娘们儿家里要送银票过来,我们把人给他们送回去……”
四莲闻言心头一松,
“你说话可是当真?”
那汉子连连点头,
“自然当真的,我诳你做甚么?”
四莲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瓷片,那领头的汉子见状松了一口气,忙回头吩咐,
“来人……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自己却是过来,将四莲手里的瓷片收走了,又让人拿了药箱过来上药,幸好小娘皮没胆子,只划伤了一个小口,用药敷上就止了血,四莲包好了手立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们收拾,悄悄伸手摸了摸袖兜里一块瓷片,她适才弯腰时捡了两片。
那领头的汉子许见她是弱女子,也没有搜她的身,就这么让她藏了一片在身上,待得收拾妥当了,下人们这回是连屋子里瓶瓶罐罐,连同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收走了,四莲看着冷冷一笑,
“怎么……你们这是打算渴死我?”
那领头的汉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