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儿却连连摇头,
“公子爷这话可是不对……”
“哦……怎么不对了?”
英儿认真应道,
“公子爷,不要小看女子,这母亲身子壮,那生下来的孩子才能强壮,又鞑靼人的孩子在五岁前,都是跟在母亲身边放羊牧马,待到六岁才会跟着父亲学挥刀射箭,再到十岁左右便能跟着大军在草原上驰骋了,这幼儿的前头五年,最是重要,似我们汉家的孩子五岁前在家中多是受爹娘宠爱,可鞑靼人的孩子能走时已经在马背上驱赶羊群了,这样的本事乃是天生的,我们自然是比不了!”
朱厚照叹气,
“他们是逐水草而居,在马背上就是生活,我们是耕读为主,多数壮年男子挥锄头比挥刀多,要与他们比拼骑射来,是相差许多的!”
前头在四海治,他没见着鞑靼人,这回在宣府却是真真切切见着那些性如豺狼的鞑靼人,见识了鞑靼人的凶残,太子爷心里难免生出一丝畏惧来,英儿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当下笑了笑道,
“我们中原人虽不如他们尚武,不过我们擅建城池,只要好好把守住城关,让鞑靼人不能破关而入,我们自在里头好好过太平日子,那鞑靼人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也是多数大庆百姓的心思,朱厚照听了点头,
“英儿说的对,我们好好把守边关,不让他们进中原捣乱,百姓自能安居乐业!”
说到这处看着英儿微微一笑道,
“我的英儿,倒是有些见识!”
英儿脸一红笑道,
“公子爷,我这只是妇道人家的短见,多也是道听途说,让公子爷见笑了!”
朱厚照摆手笑道,
“你这见识比起京城里大多数的女子已是强上许多了!”
这话太子爷那是捧着心上人说的,英儿是在关外长大的女子,见鞑靼人多了,听也听得多,自然了解,那京城的女子,生在繁华之地,安享着太平,自然不知鞑靼人的事儿,可说起衣裳首饰,朝堂政事,英儿就比不了。
英儿听了淡淡一笑,二人在屋子里相谈甚欢,外头牟彪却是脸色凝重,
“你说……这几日老有人在客栈外头窥探?”
留下来看守的锦衣卫点头道,
“卑职初时只当是瞧上了商队货物,想偷摸入室的小毛贼,便故意半夜撤了守卫,想引了人进来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对方甚是机警,根本不入套……”
牟彪听了眉头紧锁,
“你可曾派人跟踪?”
“也曾派人跟踪,只跟了一截就被甩掉了!”
“甩掉了?”
牟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锦衣卫的跟踪好手,论起隐踪潜行的本事,放到江湖上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行家里手,根本没可能甩掉的,看来对方也是高手,这样的高手自然不可能做小毛贼,那这是想干甚么?
牟彪莫名觉着后背上一紧,陡然升起被人在暗中窥视之感,想了想吩咐一声道,
“把消息送去了,让后头的人上来几个高手!”
“是!”
下头人立时出去,用锦衣卫自有的联络方式,联络了后头跟着的人,牟彪神色凝重的将众人召集在一处商议了一番,又写了密报回报京城。
京城里头,牟府的前书房里,牟斌却是浓眉压低,目光森冷的看着小儿媳妇,他久居高位,身上自有一股气势,但凡气场全开,少有能与他对抗之人,这府中他乃是绝对的权威,一旦发怒,便是刘氏都要心里发抖,唯一不怕的人便是小儿子牟彪了,可如今却是多了一个小儿媳妇,贾四莲立在那处,神色平静应道,
“公爹,那卢得宝不是儿媳让人下的手……”
“不是你下的手,又是谁?”
四莲想了想道,
“公爹,不觉着那邱掌柜的出现在鸿运赌坊附近有些蹊跷么?”
牟斌一愣,
“你是说……是那邱氏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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