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莲一愣,指了自己的鼻子道,
“我……我学……可我听啸林说过,练功夫需得童子功,自小便要练起,年纪大了,骨头硬了,筋拉不开的,我怕是不能学!”
汪妈妈笑道,
“练艺确是如此,三岁前孩子筋骨柔软,三岁之后身子渐渐硬了,所以要练内家功夫必需得三岁前由师徒拉开筋脉,少夫人虽说练不了童了功,不过学个三招两式防身也好……”
顿了顿又道,
“还有老奴夫家的密技,并不靠内功,只要认准了位置,学会了如何截脉,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制服武林高手!”
四莲闻言立时来了兴致,
“那……我这是要拜汪妈妈为师,叫你一声师父了!”
汪妈妈摇头,
“少夫人不必拜师,老奴家传的武艺有内外两种功法,只能传徒弟,少夫人不过学几招防身,再有这截脉的手法,是夫家所传,老奴又不是正经的传人,不能收徒的!”
四莲闻言却是道,
“不管怎样,总归受了汪妈妈的教导……”
说罢还是要起身给汪妈妈磕头,汪妈妈拦她道,
“老奴受不住,少夫人实在要拜,便行个礼吧!”
于是四莲冲着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从此便将汪妈妈当成了半个长辈,越发恭敬了,汪妈妈倒是真不藏私,先是画了一张图给四莲,
“少夫人,虽说我们不是正经师徒,不过传授技艺乃是最最庄重之事,老奴当尽全力教,少夫人当尽全力学,不可喊苦喊累,但有错处,老奴也是不会手下容情的!”
四莲点头,接过汪妈妈所画的图,见上头是一张人体的经脉图,上头不是自己所以为的种种穴位,却是经经条条全数都是血液在人体中流动循环的模样,汪妈妈道,
“少夫人,要学这一样密技原也不是我夫家所有,乃是我那死去的丈夫在外头闯江湖时,跟一位异人所学,这位异人的武艺不同常理,另辟蹊径,不讲究穴位阴阳,却是专攻人的血脉筋络……”
汪妈妈把那图上的人指给她看,
“少夫人先记这些血脉图,之后再记经脉图,之后老奴再教少夫人手法,学好这三样,便可试着截人血脉,断人筋络,再之后若是手法熟练之后,便可控制轻重,似前头老奴点那卢得宝的大腿根处,便是截断了他的血脉,扭转了他的筋络,让他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对大腿的掌控,不过这需得多次的练习,轻重还需得自己拿捏,听老奴丈夫说,他初学此术在江湖上用时,曾有好几次,手下重了把人弄残的!”
说起汪氏那位死了的丈夫,自然也不是甚么好人,汪妈妈此时对他的爱恨早已放下,只觉得在牟府的日子是从来没有的逍遥自在,名义上是伺候人,实则四莲这样的主子根本用不着伺候,每日里她不过就是吃吃睡睡,守在四莲跟前,同一院子的丫头、老妈子说说话,日子过的实在是从未有的平静!
四莲这头,跟着汪妈妈学那截脉之术,汪妈妈极是严格,但有出错立时会戒尺相加,啪啪的打手板心,四莲认真学习,忙碌起来倒是少了对牟彪的思念。
那头牟彪一路护着太子爷北上,却是晓行夜宿,不日就到了昌平州。
前世里牟彪是到过这处的,他做了武状元,又一心想打鞑靼,也曾跟着锦衣卫的探子走遍了边塞各处重镇,而昌平州也再往前走便是延庆卫,到了延庆卫便可出关,出关之后便有永宁、怀来等卫了,宣府三卫还要往西北面走,太子爷是想去宣府三卫瞧瞧,众人便先到了昌平。
牟彪道,
“公子爷,我们要出关只怕这身装扮是不成的!”
他们出来时是扮的四处历游行商的世家公子,这一身装扮往南走自然是不会惹人怀疑,可若是去了北面,太子爷那玉冠缎带的装扮就是惹祸的根苗,要知晓北边常年战事,民风彪悍,出了关之后越往北走,路上的劫匪强盗便越多,这样儿招招摇摇的出关便是身后带上一千人,在人家眼里那也是大大的肥羊一只。
朱厚照便问,
“那依着啸林的意思?”
牟彪道,
“不如装扮成出关的商队……”
按着大庆的规矩,进边塞各关卡的商队那是管理极严,通关的文书上需得有十几个章印,临时办理自然是赶不及的,不过这在锦衣卫眼中不过小菜一碟,太子爷一声令下去,他们不过在昌平呆了两日,各种文书便已齐全了,。
文书齐全了,商队里的货物还缺着呢,又就地不讲价钱的采购骡马,买了丝绸布匹,茶叶瓷器,菜刀针线之类的,太子见状不由发问,
“啸林,我们贩卖丝绸布匹、茶叶瓷器之类的倒也罢,怎得还如货郎一般,连针头线脑都要卖,还有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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