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牟彪一惊,
“怎么死的?”
“说是自知胡圹罪不可赦,一家老小在一个晚上全数服毒死了……”
“尸首呢?”
“胡圹一家在本地没有亲戚,是里长出面将人给安葬了……”
“葬在了何处?”
“这个……小的倒没有问过……”
“把那里长叫来……”
下头人没有多久便将那里长带了过来,牟彪问那头发胡子都白了的里长,
“胡家一家四口服毒是何人发现的?”
里长应道,
“回小官爷的话,是胡家隔壁的邻居……说是昨儿说好了约胡家的媳妇出城去上香,结果一大早去叫人,发现怎么也叫不应,便隔着墙看他们家,结果瞧见堂屋敞开着,邻居觉着不对,便让自家男人翻了墙过去,就瞧见一家老小都死在了床……”
之后邻人吓的忙去报了官,待到官府的人来看过之后,确定是一家四口服毒自尽了。
“胡家原是来京城投靠亲戚的,不过……”
不过那亲戚已经被胡圹自己给杀了,所以他们家也没有别的亲戚了,只能里长出面将一家四口给收殓了,
“那尸体埋在何处?”
“在城外乱葬岗……”
里长能帮他们一家收尸,已算得仁至义尽,自然也不能指望他寻甚么风水宝地,能在乱葬岗处寻个地儿,给几口薄棺那便已经不错了!
牟彪闻言皱眉半晌问道,
“你可是亲眼见着他们一家四口都死了?”
里长想了想道,
“小老儿去瞧了一眼,一家四口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瞧着是死了……”
顿了顿又道,
“那衙门里来了仵作,也说是死了……”
牟彪点了点头又问道,
“是哪个衙门的仵作?”
“是顺天府衙门的……”
“嗯……你先退下去吧!”
里长退了下去,牟彪坐在堂上想了半晌,总觉着这事儿里头透着蹊跷,按说这一家子的顶梁柱死了,有那老母气急攻心离世的,有妻子殉情跟着走的,却没有道理连家里一双儿女都一起带走啊!
胡圹的一对儿女都不满十岁,那一对婆媳就这么舍得?
这不合常理!
第二日牟彪又提审了胡圹,却是一见面便道,
“看来这回倒是用不着我们费手脚了……”
顿了顿紧盯着一脸不解的胡圹道,
“原来半月之前,你家中老母与妻儿已经畏罪服毒自尽了!”
胡圹先是一愣,继而眼神闪烁,之后才哭了出来,
“我的娘呀!慧娘……我的添儿、枝儿啊……是我害了你们……娘呀……是儿子害了你们呀!”
他这厢呜呜呜呜哭得涕泪横流,牟彪却是死死盯着他半晌,一挥手,